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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的某一天

若干年後的某一天,是某年某月某日,還是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一天我經歷了一件此刻就已歷歷在我眼前的事。

若干年後的某一天

那天,我——一個宇宙邊界測繪員,站立在再沒有第二個人的隊伍中,即將奔赴宇宙的邊界去勘測,本不用發聲的尊敬的宇宙祕書長虛無飄渺先生為我做出徵講話:

“地球上的朋友們,月球上的朋友們,火星上、木星上、海王星上、冥王星上的朋友們,牛郎織女星、半馬人星、大熊星、螃蟹星雲、五彩黑洞、六色矮星、七加星團、八減星系、九和聚星、十平變星……”哦,你也許還不瞭解虛無漂渺先生的為人——虛無漂渺先生為了表示自己尊重每顆星,每次講話開始,都要把我們宇宙中所有天體的名稱,按他大腦中的次序講一遍,今天他當然不會例外。這樣長的名單,要一千萬光年才能列完。但我一點也不急不煩,“喳喳”幾下,我就把虛無漂渺先生的講話聲象繞線團似的繞起來,留著路上再好好的聽。

“出發吧,朋友們!”從始至終也沒露面的虛無漂渺先生揮著手,我豪情滿懷、心情澎湃,手裡拿著一根精確到0.00000001奈米的光尺,兜裡揣著一隻包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前進後退等方向的羅盤,和一架光有快門的超現實相機,駕駛著光子飛船,踏上了征途。

這架光子飛船像一輛牛拉舊車,任我如何用兩腳踩動雙槳,始終慢慢騰騰,穿行不快。

不過,我自有辦法。你瞧,我伸出長長的手臂,把一個個的空間拉過來對摺,讓它們擠在一起,用力一捅,把它們一面面地捅破了,兩腳踩著雙槳,從一個個的“窗戶洞”穿過去。

我正穿在半道上,一個孩子探出頭來,攔住了我:“你賠我積木,我剛擺好,就被你給捅散了。”

“是嗎?”我伸出頭一看,見地上散放著一堆積木,忙給孩子賠不是。“對不起,小朋友,我沒想到你會在這兒玩。來,我陪你玩。”

“好啊,我剛才還想著會有人來同人玩,想著想著,你就來了。”孩子一聽樂了。

玩積木那是我的拿手戲。擺著擺著,我就把自己的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也難怪,我本來就是個孩子,也是處於玩起來不要命的時候。看看天上的太陽、不,那是太陽的哥哥,快要落山了,我才“騰”地從地上跳起來:

“不好,再晚了到宇宙的邊界,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那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讓我到那兒去住呢?”

“你就住我們家,我們明日接著玩。”

“啊,明日還接著玩?”我一聽就急出一身汗。

“這麼開心,不但明日玩兒,就是明日以後的明日,明日復明日的接著玩,那才有意思呢!”

“媽呀,照這樣下去,我變成小老頭,還是走不了。”我被嚇得心驚肉跳,驚出去老遠,回頭看那孩子已沒了影,忙踩起光子飛船趕路去。

一個個的空間面,被我甩在了腦後。我真激動、興奮。剛想大呼一聲,卻聽到背後有人喊我:

“乘光子飛船的小子,你捅破了我的被子,倒想逃,沒門兒。”

我被那人連人帶船一把抓回來,趕忙申辯:

“我是去勘察宇宙邊界的。不這樣,能趕去那兒嗎?”

“現在的毛頭小子,光知道省事,你說我的被子捅破了,拿什麼蓋呢?得了,你就乖乖地坐在我身邊,我什麼時候補好了,你什麼時候再走。你的急躁毛病,早該治治了。”那人果然拿出針和線,縫起被子來。

這人認的線真長,每縫一針,光來來回回地拉線,就得一年零三個月,急死了人。可有什麼法子呢?走是走不脫的,我只能呆在那兒,祈盼著“快縫起、快縫起。”

咳,我這招還管用。過了一會兒,那人像電視上放快鏡頭似的動作起來。片刻之後,就把被子縫了起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我問他。

“不成,我還沒有睡覺呢。”那人說著,鑽入了被窩裡,很快就發出了“呼呼”的鼾聲。

“現在不走,還待何時。”我重又踏上征途。

“小朋友,歡迎你。”我剛走出不多遠,被一位老爺爺叫住了。

“不客氣,老爺爺。”我禮貌地回答道。

“來,這兒有我剛釀出的宇宙引力酒,每次出行,我都要喝一杯的。喝了以後,行走如飛,比光的速度不知還要快多少倍呢!”

老爺爺這得意的神態,感染了我。我禁不住脫口而出:“好啊,老爺爺那我就來一杯吧。”

“好的,小朋友。”老爺爺提起酒壺,倒了一杯宇宙引力酒,遞給我。“小朋友,我真感謝你。多虧你給我捅旺了爐子,才釀出了這樣好的酒。我釀了這麼多年的宇宙引力酒,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捅火候的。來,喝吧。”

“是嗎?”我端起酒杯,慢慢品嚐著宇宙引力酒。一杯剛下肚,我就飛了出去:“再見,老爺爺!”

“再見,小朋友!”遠遠地傳來老爺爺的迴應聲。

哈哈,這宇宙引力酒就是有勁,我一下子就飛到了宇宙的邊界處。

我細細地瞧著,發現自己晚來一步,已有人埋上了隱形界碑。

“是誰埋的呢?”我認真勘察著,終於發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影形人:

“誰讓你們擅自埋界碑,都給我撥了。”

“你憑什麼讓我們聽你的話,我們不撥。”這些影形人不但無動於衷,還來頂撞我。

我生氣了,揮起拳頭就衝一個個影形人砸去。

“啊,啊,你砸得我們好疼。”影形人同時大叫著,四散開去。

我以為這些影形人不經打,正想班師回朝,卻發現一輪刀光射來,不是我手疾眼快,早被割下了右臂。

說時遲那時快。又一記劍影掠來,直衝我脖子。

“嗖!”我剛剛把頭一偏,劍影就貼著我身子飛了過去。

“咔嚓!”劍影不知碰到了什麼障礙物,聽這聲音就明白,那物體已做了劍影的“刀下鬼”。

“唰——”一支影標飛來,衝我的左眼。

“砰——”我一個漂亮的後滾翻,避開了。

“譁——嚓!”影標不知把什麼東西給擊中了。

“哧——”一個吸我目光的火球飛了過來。

“啊!”我倒吸一口涼氣,把自己的膽子給吸大了,衝著火球張大嘴巴:

“來,讓我把你當點心吞到肚子裡去吧。”

“噢!”火球嚇得要往回返,可身上的慣性卻不聽它的話,把它推進了我的大嘴巴里。

咳,真不愧是“虎門銷煙”,“哧哧”,火球只蒸發了我口中的一絲水分,就熄滅了。

這一招,把一個個準備發起第二次進攻的刀光劍影們嚇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嘩啦”、“咯嚓”、“咚釵”,我聽著這聲音,趕過去一看,原來是刀光劍影們在抱頭鼠竄時把影形界碑給撞得無影無蹤了。

“咳,我原來就是要劃這樣無邊的界,現在已成了。”我望著眼前無垠的宇宙邊界,禁不住熱血沸騰,高歌起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旋律:

“啦……”

瞬時,旋律演變成了滑行軌道。我躺在上面,以萬有引力的速度滑行著,想起了帶的三件工具還沒用過,就開啟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前進後退萬向羅盤,自動校定好回地球的方向;拉出精確到0.00000001奈米的光尺,測量著宇宙邊界到地球的距離;拿出只有快門的照相機拍攝著哆谷、來峽、發壁、少灘、啦湖、西川的壯麗風光,不知不覺回到了地球。

“地球上的朋友們,月球上的朋友們,火星上……”虛無飄渺先生來致歡迎詞,我一聽這開頭,趕忙按下“快進鍵”。三分鐘後,虛無飄渺先生的話就講完了。接著,虛無飄渺先生授予我一枚星雲質的大獎章。

我把獎章掛在胸前,隨時準備奔赴宇宙的任何地方。

——原載《童話世界》1999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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