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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行動的瞬間都在丈量人們的意志

7月2日下午,睡醒以後,和兒子一起練了會兒字,我跟兒子提議:“咱們去鍛鍊吧,來個刺激點兒的,我們跑步去你大姨家。”(大約十來裡地的路程。)兒子欣然同意,而且興趣很高。

說走就走,我們只拿了一瓶水就出發。開始,兒子跑得還很快,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太陽雖然偏西,但還是很晒,加上一運動,大汗淋漓。兒子就開始問,幾點了,我們跑了有多少的路程,我說還遠呢。行不到一半,兒子就不行了,走走停停,嚷著要休息,我一直在旁邊鼓勵,堅持,堅持。

每一個行動的瞬間都在丈量人們的意志

行程過半,已經出了市區,空氣突然轉涼一些,太陽也有些不太晒了,兒子累得一手掐腰,說肚子有點兒疼,我又鼓勵,堅持,堅持。過了三分之二的時候,我們看見大路旁邊的百日紅正在盛開,紅的,粉的,紫的,一團團的花朵壓低了枝頭,麻雀們在上面嬉鬧,我們放慢了腳步,享受疲憊過後的涼風。道旁的海棠已經結出了許多小果子,微風吹來時稍稍晃動,很有收穫的味道。我笑著跟兒子說,你可以寫一個小感受,題目我都擬好了,就是:“堅持”不是一個詞。

平時兒子總在背名言警句,寫作文也總有許多豪言壯語,什麼“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但這時候的堅持絕對不是紙上的一個詞,它是意志,是勇氣,是汗水,是疲憊。堅持不是一句空話,是要用腳步來丈量意志,是要用汗水來衡量勇氣,這就是生活的哲理,其實十分簡單。

在兒子大姨家吃完飯已經8點20了,我們馬上開始返程。這一次是飽飯之後,跑是不可能了,只有步行。兒子說,好累啊,腿肚子像灌了鉛,提不起來。天氣已經涼爽了許多,慢慢的有了許多雲彩,偶爾感覺到有幾點雨滴,再走幾步,忽然涼意增加,我跟兒子說,快一點兒吧,不然會淋雨的,兒子說,萬一下雨怎麼辦?我說,不怕,我們就來個雨中漫步。但回來的路好像沒有來時長,好像是景物熟悉了吧,天公很作美,下了幾滴就停了。直到趕到樓下,一上樓時,我們才真正感覺,腿好疼啊,重得有點提不動。

邊走邊行之間,我想到了我的父親,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勞作是日常的工作。但是平常的勞作,卻又很孤獨,全靠自己的意志做完所有的農活。夏季的玉米,穀子都需要鋤草,父親總是頂著烈日,很早就去地裡了。他一個人,在很空曠的農田裡,重複著幾千遍幾萬遍一個動作,你看一眼,他在這裡,再看一眼,他還是在這裡, 只有時間長了,才能發覺他有挪動,如同螞蟻行進,時間就停滯在那兒了。勞作就是這樣沒有樂趣,重複機械,但他一個人就是這樣堅持,十幾畝的田地都會這樣鋤過好幾遍。

我告訴兒子,生活學習都一樣,哲理就在其中,堅持不是一詞,每一個行動的瞬間都在丈量人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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