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餘秋雨《酒公墓》
曾經很不解地問女兒很多流行語的意思,其中之一就是“悲催”,而讀罷《酒公墓》之後,感覺沒有比“悲催”這個詞更恰當的了,用它來概括張酒公的命運極具生動性。同時也極具悲劇性。
邏輯學是一門很難的學科,無法見容於世俗,不符合世俗的邏輯,無奈之中轉行,輾轉於學校、墓地之間,他弄不清為何“愛是人的生命”一句會引起軒然大波,為何這句發自肺腑的話會招致無休止的鬨笑。真誠之於虛偽,簡單之於複雜,純潔之於齷齪,不能並存,只能對立,因而,面對虛偽、複雜、齷齪的一群,他選擇了躲避,執著而熱情的他困惑了、無奈了:愛有何不對?那些年輕的學生們為何不懂?既然不被生人理解,那就去與死人為伴吧。伴著一罈罈濁酒,陪著累累的孤墳,抒真情於世間,揮真意於筆端,這便造就了一個個個性的石碑,一幅幅銘中珍品。其個性才情於此時此刻真正做到了酣暢淋漓,任意揮灑,可惜,那觀眾與聽眾只將其作為無謂的一景。這是世人的邏輯,酒公不懂……
生不逢時,但願死後平靜吧。與狀元、張老先生安然並列,連成一線,他在墓地變得格外的清淨與澄明,這應是他喜愛的邏輯吧,也應是真正合乎其個性的邏輯吧。不知道他是否猜想到,過世之後他會成為故鄉山光的一部分,也會時不時的被人觀賞。我想,他一定想不到,因為他根本不懂世人的邏輯,生日不懂,死後當然更不會懂。
是啊!這複雜的邏輯,又如何讓人能懂?那就任千里孤墳自嘆淒涼吧!
唉!
此時此刻,忽又吟起蘇軾寫給亡妻的悼詞,謹以此獻給長眠於地下的酒公。願仁慈的地母永安他的魂靈!
附《江城子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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