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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散文欣賞|壩上,那是我老家作文

名家散文欣賞|壩上,那是我老家

名家散文欣賞|壩上,那是我老家作文

南遷蘇州不久的一天,初來時的新鮮和興奮已漸趨平伏,我正在一懷淡淡鄉愁的寂寥裡翻看當地的《姑蘇晚報》,忽然‘怡園’文學版上的一幅照片映入眼簾,確切地說應該是挾帶著一種情感撲入的。好熟悉啊,好親切啊,好動心啊,定睛一看:《壩上》,作者路紅軍。

壩上,那是我老家啊!

畫面只有地沒有天,一片素樸,起伏的草地,進餐的羊群,散落無序的楊樹,均勻的霞光,一目瞭然的寧靜。沒發現牧羊人,或許正靠在哪棵樹下在想心事,也沒有別個的的牧群,也沒有其它鳥啊鼠啊兔啊什麼的小生命,或許都悄悄各自忙著自己的營生。整幅照片,看上去豐滿而簡潔。時令當是秋天,那霞光應該是晚霞。因為傳統壩上的羊群大早是不出牧的,據說吃露水草不好。

我久久入神地看著,彷彿用目光依次吻過畫面。我很想大喊一聲,把羊群驚動起來,讓它們抬起頭和我對視一下,我還想把牧人招撥出來,和他攀談一陣,順便驚起些別個的小生命。當然,這都做不到,能做的只有任隨我懷想。

真是別一番的欣喜,在這樣的時刻,在姑蘇水鄉的太陽下和溫潤裡,我竟看到了一紙故土的風光,大飽的實在不止是眼福!

壩上,在河北北部,分兩大塊,是萬全壩和賽罕壩以北大片土地的統稱。我的老家緊鄰內蒙古錫林郭勒草原,在萬全壩以上四個縣的北端,地域規模完全可以用廣袤一詞形容。坐車北出張家口,沿緞帶般的207國道或張石高速在群山中攀援而上,嵐色如染,霧靄如絮,宛若車行畫中,路雖峻奇,實有驚無險。半小時左右,抵古戰場野狐嶺,過抗日勝地狼窩溝。左觀,濃綠的常青松柏中聳立著高高的蘇蒙烈士紀念塔;右看,坡梁山巒間哨兵般傲然著潔白挺拔的風電塔林,前面即是我遼闊的壩上熱土。

路上來了,車上來了,車上的目光和心思都上來了,可那嵐色霧靄、山嶺澗壑都滯留在原處,只有望壩興嘆了。回眸間,居高臨下,唯見連天的飄渺朦朧。壩頭,是分水嶺,看來不單是分水。

一上壩,頓覺開闊豁亮,天那個藍,雲那個白,風那個清勁,沒曾親歷過的人都不好想象。若按教科書說話,這裡屬陰山餘脈的蒙古高原,海拔高而地勢緩,有坡樑而無大山,不遠的昨天還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由於過度墾殖,今雖風光不再,畢竟餘韻猶存。牛羊還是一群一群的,地塊都是百畝千畝的,近年實行“一退雙還”,持續種樹種草,連片治理,成網成帶,更顯生機盎然,綠意無限。

幾年前,我曾在《詞刊》發過一首讚美家鄉的歌詞《飄香的壩上是我家》,後被徐州的作曲家楊方平先生看上譜了,還被南京軍區歌舞團的女歌手原藝軍唱過。我寫的是夏天的壩上,那真是壩上最美最好的季節。張家口曾有四句外宣口號,其中一句就是:壩上的夏天爽天下,可見影響之大,水平之高,整個一個大氧吧。難怪一入夏,遠遠近近的遊人就絡繹不絕。花香草香風香,肉香奶香茶香,瀰漫在各處旅遊景點上。大杯的烈性酒,大塊的手把肉,悠揚的蒙古長調,活潑的二人臺小戲,君若有膽,再放馬一馳,那刺激中的放鬆,直叫你欲醉欲仙。夜宿蒙古包中,天上星星點燈,周遭蟲鳴催眠,恍惚中說不定夢迴哪代王朝。近年,一些京津地區的老人還時興到壩上避暑,或住賓館,或租民房,價格都便宜,一住好長時間,候鳥般的守時。

大千世界,多維多元,山川風物之美,向無統一標準。壩上的美,完全有別於江南的錦繡細膩,玲瓏纖巧,水橋溫潤,精緻典雅,它是一種雄渾大氣,粗獷蒼茫,厚朴澄澈,自然天成的美,它沒有人工的匠心和機巧。地平線還是盤古開天時的模樣,眼神再不好的人,一眼望去也是幾十裡開外。這裡夏天熱而不炎,冬天冷而不陰。下雨時,雷鳴電閃,風起雲湧,很少纏綿;落雪時,彤雲如陣,碎銀散玉,粉蝶飄飄,有時白毛風雪,天地一色,堆來捲去,造出種種雪雕景觀。春天的風脾氣不好,時有挾塵揚沙,讓遠方的人聞而色變。只有秋天,才顯露出一種成熟的嫻靜和雍容。縱目四望,天高雲淡下,金黃的是小麥莜麥胡麻這些大田,翠碧的是專供外銷和南調的錯季蔬菜。每條公路上都有醒目的綠色通道標誌,掛著各地牌照的大貨車晝夜不停地上壩下壩,人流物流,流譽四方。它因地廣而使地上地下深藏底蘊,它因尚不發達和富裕而極具發展的空間和後勁。按時下的標準,如果單評它的魅力,那可不上數不顯眼,若把它的潛力活力耐力都加上,絕對別具其力,非同小可。

不知照片作者路紅軍是何方朋友,無論如何我是感謝他的。感謝他向錦繡江南介紹了我的故鄉,感謝他讓我滿足了一份懷鄉之忱。結束這篇小文的時候,我以故鄉的名義,盛邀南方及各方的朋友們,方便的時候去造訪我的雖然不很美,但絕對美好的快樂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