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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和雨露 一例是春風——“祕史新說”之十

雷霆和雨露 一例是春風——“祕史新說”之十

曾國藩和李元度作為兩個歷史人物,他們的身影且行且遠。今天,我們廣大祕書工作者,是否能夠從曾國藩和李元度的故事中得到一些借鑑和啟示呢?本站小編整理了雷霆和雨露 一例是春風——“祕史新說”之十範文,歡迎查閱。

雷霆和雨露 一例是春風——“祕史新說”之十

李元度是清末名臣曾國藩的得意下屬,用曾國藩自己的話說,他與李元度“情誼之厚,始終不渝”。然而,這二人之間也曾產生過很大的矛盾,甚至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曾國藩和李元度之間有著哪些恩怨,事情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呢?要弄清其中的原委,還得從頭說起。

李元度,字次青,湖南平江縣人。他4歲喪父, 18歲中秀才,23歲以舉人官黔陽縣教諭(縣學的教官,主管文廟祭祀、教誨生員等工作)。在此期間,李元度閱讀了大量書籍,寫出了許多很有見地的文章,成為當時遠近聞名的才子。

咸豐三年(公元1853年),時值曾國藩在湖南組建團練,李元度化名“羅江布衣”上書曾國藩言兵事,曾國藩閱後大加讚賞。在曾國藩的熱情邀請下,李元度來到衡州,加入了曾國藩的幕府。

李元度進入曾國藩的幕府不久,曾國藩即奉命率領新組建的湘軍出師東征。其間,湘軍雖然一度攻佔嶽州城,但由於缺乏實戰磨鍊,曾國藩本人也是書生帶兵,缺乏軍事經驗,加之遇上惡劣天氣,湘軍在太平軍的猛攻下一敗塗地,損失十分慘重。隨後太平軍揮師南下,接連攻克長沙附近兩個重鎮湘潭和靖港,長沙形勢岌岌可危。

在時局不利於己的形勢下,曾國藩不聽別人勸阻,執意率領少量部隊向靖港進發,結果遭到太平軍痛擊,幾乎全軍覆沒。羞愧之際,曾國藩欲投水自殺,幸虧李元度早有防備,暗中派人在其身邊保護,曾國藩才沒能為朝廷“盡忠”。若非如此,恐怕曾國藩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靖港之敗後,曾國藩遭到湖南地方官僚的一片指責,昔日的一些好友和幕僚也紛紛藉口離去。眾叛親離的曾國藩心情壞到了極點,密令其弟曾國荃買好棺材,準備再次自殺。然而患難之際見真情,此時的李元度對曾國藩不離不棄,一有機會就反覆開導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因一時遭遇挫折就悲觀失望,曾國藩這才放棄了自尋短見的想法,重新鼓起了勇氣。

朝廷雖然對曾國藩免治其罪,卻給了他一個“即行革職,仍趕緊督勇剿賊,戴罪自效”的處分。看似保留了曾國藩的兵權,實際上卻把他原有的禮部侍郎一職撤銷了。自從曾國藩回籍辦團練以來,禮部侍郎雖然只是一個虛銜,但如果沒有這個職務,曾國藩的專折上奏之權就被剝奪了,也就是說與皇帝的專線聯絡被切斷了。這樣一來,曾國藩不僅不能直接向皇帝請示、彙報工作,別人打了什麼小報告,自己也無法申辯。

李元度深知失去專摺奏事權對曾國藩意味著什麼,於是就自作主張地起草了一份“請示”,準備上奏朝廷。這份以曾國藩本人名義上報的“請示”,其核心內容是向朝廷申請“專折上奏”之權,理由是軍情變化萬端,必須隨時奏報,所以特請朝廷加恩授予自己這一權力。一開始,曾國藩怎麼也不肯冒這個風險,經李元度反覆開導、勸說,並以受死赴難相請,最後才勉強答應試一試,但要求李元度必須反覆斟酌詞句,千萬不能再次激怒朝廷。

此封“請示”上達後,朝廷不僅沒有怪罪曾國藩,反而破格准許他專折上奏。曾國藩喜出望外,對李元度的超凡膽識十分欣賞,對他的信任程度也越來越深。從此兩人臥同室、行同舟、飯同席,形影不離,無話不談。凡草擬奏摺信緘之類事情,曾國藩大多交給李元度完成,幕中一般事務也由其全權處理。咸豐四年(公元1854年)9月,李元度由曾國藩保奏為候選知縣並加內閣中書銜,從此步入仕途。

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和兵員補充後,曾國藩開始了第二次東征。到咸豐四年年底,湘軍先後攻佔嶽州、武昌、黃梅等地。由於湘軍進攻九江和梅家洲均未成功,曾國藩決定改攻湖口。結果,湘軍水師在行進途中被太平軍截為外江(長江)與內湖(鄱陽湖)兩部分,太平軍焚燬湘軍戰船一百餘隻,曾國藩的座船及文書檔案也都成了太平軍的戰利品。曾國藩感到無臉見人,再次投水自盡。李元度拼死力才將其撈上來,繼而護送他退守南昌。

在南昌,李元度幫曾國藩認真總結了湘軍東征以來幾次失敗的教訓。他說:“嶽州之敗,水陸各師尚未集中而遇到大風,被阻於洞庭湖,太平軍覺察到這個不利因素,立即大力加以圍攻,這次失敗可以說是天意。靖港之敗就不同了。我軍臨時改變主意,以少量兵力進攻靖港,自然必敗無疑。湖口之敗問題更嚴重。水師不與陸軍配合,不為自己留退路,冒險突入鄱陽湖,最後遭致失敗,也是必然的事了。”李元度說得句句在理,曾國藩聽了深受啟發,感到李元度才識深厚,不僅熟讀兵書,而且能把所學知識與軍事實踐很好地結合起來。從此以後,曾國藩用兵特別注重“穩”和“退”兩個字。

在幕府做了兩年多文字祕書和軍事參謀的李元度,看到曾國藩兵力比較單薄,在江西的處境十分危險,便主動請纓,要求回平江老家招募兵勇,以保衛曾國藩的安全,同時也能牽制一部分太平軍的兵力。曾國藩開始怎麼也不肯答應,極力加以勸阻。他認為,一者李元度自入幕起,就是一個處理公私文書的好幫手,是一個無話不談、推心置腹的好參謀,幕府中實在少不了這樣的人才;二來李元度的最大特長在於文字,“唯戰陣非其所長”,讓其帶兵打仗無疑是舍其長而用其短。後見李元度態度堅決,曾國藩才無奈地同意他回籍去招兵買馬。

李元度帶兵後,雖然打了一些勝仗,但他畢竟是個文人,善處文案而非統帥之才。他的部隊經常打敗仗,始終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咸豐八年(公元1858年)夏,當曾國藩邀其重回幕府時,投筆從戎三年多的李元度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一年多後,經曾國藩保奏,李元度升任徽寧池太廣道(皖南徽州、寧國、池州、太平、廣德五府道臺),領兵駐防徽州(今安徽歙縣)。徽州是皖南通往浙江、江西的要道,同時也是當時湘軍主帥曾國藩祁門大營的門戶,戰略地位非常重要。然而,在太平軍進攻時,李元度違反曾國藩堅壁自守的命令,擅自出城迎戰,結果一觸即潰,徽州陷落。

李元度兵敗徽州後,沒有及時回祁門大營稟報實情。曾國藩不知其生死,以致日夜惦記,通宵難眠,“殊為悽咽”。過了二十多天,李元度雖然回到了祁門,但他見到曾國藩後,竟然連個錯都不認,繼而在未獲授權的情況下,向湘軍糧臺索取欠餉,擅自回平江老家招募新兵去了。曾國藩惱恨交加,一氣之下,決定具疏彈劾李元度,以明軍法,並自劾用人不當,請求處分。

但曾國藩對李元度畢竟是十分了解的,知道他是一個真正的賢者。後來,曾國藩對自己的做法頗為自責,覺得對不住李元度,總想採取一些措施加以彌補。當湘軍攻佔金陵,一干人等加官晉爵後,曾國藩特意呈上密摺,建議朝廷重新使用李元度。他在密摺中說:“李元度從臣最久,艱險備嘗,遠近皆知……李元度下筆千言,條理周密。本有兼人之才,外而司道,內而清要各職,均可勝任,唯戰陣非其所長。”只是因為自己“強之帶勇,用違其才”,才導致他“身名俱裂”。曾國藩覺得這樣做還不夠,又主動提出與李元度聯姻,結為兒女親家,讓兩家人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對於曾國藩的真情悔過,李元度深為感動。他本來就沒有怪罪曾國藩的意思,後來更覺得曾國藩是一位難得的忠厚長者和良師益友。他不僅請曾國藩為自己撰寫的鉅著《國朝先正事略》作序,在曾國藩去世後,還含淚撰寫了《祭太傅曾文正公文》和《哭師》12首。其中第9首寫道:“記入元戎幕,吳西又皖東。追隨憂患日,生死笑談中。末路時多故,前期我負公。雷霆和雨露,一例是春風”。這首詩不僅描繪了李元度對曾國藩生死相隨的往事,更表明李元度將曾國藩的嚴厲參奏(雷霆)和密陳錄用(雨露)都視為對自己“春風”般的呵護。

曾國藩和李元度作為兩個歷史人物,他們的身影且行且遠。今天,我們廣大祕書工作者,是否能夠從曾國藩和李元度的故事中得到一些借鑑和啟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