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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建散文《撕日曆的日子》撕日曆的日子遲子建閱讀答案4篇 《時間的犧牲》——遲子建散文解讀

遲子建散文《撕日曆的日子》記錄了一個人從抱怨生活到認識生活的思想轉變。他通過撕掉日曆的方式,感受到時間的存在與價值,從而珍惜每個日子。這篇散文深入淺出,淺顯易懂,讀來令人感受到“活在當下”的重要性。

遲子建散文《撕日曆的日子》撕日曆的日子遲子建閱讀答案4篇 《時間的犧牲》——遲子建散文解讀

第1篇

最喜愛遲子建散文中借事抒情的文字了,因為可以從中感受到遲子建最真實質樸的情感世界,藉著生動的往事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可以避免做作不自然,使情感的表達質樸動人、溫婉自然。

遲子建童年時是家裡最勤快的撕日曆的人,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撕日曆。早晨一睜開眼爬出被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穿衣服,而是“赤著腳踩著枕頭去撕釘在炕頭被架子一側的月份牌,凡是黑體字的日子就隨手丟在地上,因為這樣的日子要去上學,而到了紅色字型的日子基本上都是星期天,我便捏著它回到被窩,親切第看著它,覺得上面的每一個字母都漂亮可愛,甚至覺得紙頁泛出一股不同尋常的香氣。於是就可以賴著被窩不起來”,這時她的父親就會“惡作劇般地把院中的狗放進睡房,狗衝著我的被窩就搖頭擺尾地撲來,兩隻前爪搭著炕沿,溫情十足地嗚嗚叫著,你只好起來了”。這段文字所表達的場景是那麼的溫馨,充滿父、女、家狗之間構成的濃濃的天倫之樂。多年後,父親故去,面對這檯曆和逝去的日子作者深情地感慨:“如果能把幼時已撕去的日曆一一拾回,也許已故的父親就會復活,他又會放一條狗進我的睡房催我起床,也許我家在大固其固的那個已經荒蕪了的院落又會變得綠意盈門。但日子永遠都是:過去了的就成為回憶。”“可它畢竟深深地留在了心底”,這些文字表達了作者對父親和逝去的童年歡樂時光的留戀。

可能生活在六七十年代的人童年都有撕日曆牌的經歷,遲子建《撕日曆的日子》喚起了我小時候撕日曆的感受,情境不同而撕日曆時的心態是想通的,都盼望著日子能被很快地一張張撕去,那麼我盼望的假期、最盼望的新年就能很快到眼前了,看著日曆一天天在我的殷勤的撕去中變薄,想著過年快到,外公即將從上海會老家過年,想著外公每次回來過年時會給我帶來一大堆的上海奶糖、沙琪瑪、文具等禮品-----,內心就充滿了無限的歡喜。

童年的日曆是和美好的假期、熱鬧的新年、慈愛威嚴的外公聯絡在一起的。這裡麵包含著童年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像陽光一樣在未來的人生歲月裡持久地發光,不斷地滋養養著因為歲月的蹉跎而日漸疲憊的內心世界。日曆牌折射出人對一生中最寶貴最童真時光的留戀和嚮往,對於快節奏工作生活的現代人來說,它是一份溫潤清透的心靈雞湯!

遲子建散文《撕日曆的日子》撕日曆的日子遲子建閱讀答案4篇 《時間的犧牲》——遲子建散文解讀 第2張

第2篇

講故事的時候,我習慣在說下一句之前加一個“然後”,彷彿不加這兩個字,故事就無法繼續。可是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然後,至少那一段遠的要命的愛情沒有然後。

有一棵樹,愛上了馬路對面的一棵樹。雖然只有一句話,但這是一個完整的愛情故事。我初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著急地想知道後續的發展,可是對我說這個故事的人說:“沒有然後。”

後來,經歷過一段遠的要命的愛情之後,我才明白,愛情不是童話,並不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結局;愛情不是悲劇,並不一定會有一個悽美動人的結尾。有一種愛情,開始就是結束,在唯美的開頭之後,便是倉促的結束,不會有然後,不會有轟轟烈烈,也不會有細水長流,一切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一段遙遠的愛情,並不僅限於地域上的遙遠,還有兩顆心之間的距離。地域的遙遠有時候是不可跨越的,例如生死,有時候可以通過交通工具,通訊裝置拉近,但是心與心的距離很難縮短。就算其中一個人有著飛蛾撲火般的魄力,但只要對方關緊心門不讓人靠近,最後就是徒惹一身傷。

也許若干年後,故事中的兩棵樹雖然相隔一條馬路,但是在它們的根已經在地下交錯,它們的枝葉已經相接,曾經遙遠的距離不復存在。

也許若干年後,故事中的一棵樹依然矗立在原地,但它對面的那棵樹早在一場暴風雨中倒下。馬路對面依然有一棵樹,卻不再是它愛過的那一棵了。

旁觀者可以設想出無數個結局,但或許只有當局者才會知道再多的“也許”也挽回不了已經逝去的愛情。遠的要命的愛情沒有然後,只剩下回憶。在回憶里加上所有的“也許”和“然後”,大概就是一種最好的安慰了。

第3篇

在雲南的大理,有天傍晚我在河岸散步,在石橋的一端突然與一個人相遇。他衣著潔淨,笑嘻嘻地望著橋下的流水,那樣子彷彿水中有他美如天仙的新娘。古樸的石橋、平靜的河水、清朗的月光,這種充滿古典情懷的場景使我對那人產生了好奇。月色給他的臉塗上一層柔和的光彩。他入神地微笑著,一動不動地望著河水。如果不是他始終如一地、毫無顧忌地笑著,我想不到他是精神失常者。他與我擦身而過,像大多數的精神失常者一樣,走路很散漫,晃晃悠悠,有一種逍遙感。

我想象他為何而精神失常?這世俗生活中能制約、桎梏和誘惑人的種種事物我都想了一番卻得不到任何答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喪失了世俗人要為之奔波、勞碌、明爭暗鬥的職稱、住房待遇、官職、金錢、榮譽等等累人的東西。那麼他心中留下的那一點是什麼?留下的必定是唯一的、單純的、永恆的、執著的東西。這種東西帶給了他安詳、平和、寧靜與超然。

他的笑常常使我警覺,這使我想起了里爾克,他在自己的一生中努力追求一種孤獨感,有時候朋友或親人破壞了他這種孤獨感,他就會離他們而去。這種孤獨感是否是精神失常者心中僅存的一種古典詩意之美呢?距離產生了,客觀、清醒和冷靜的良好品質必然在人的身上出現,而距離總是以喪失作為前提的。

必要的喪失是對想象力的一種促進和保護。許多秀山秀水、文化底蘊深厚的地方頻頻產生過大學問家,而很大氣的藝術家卻寥寥無幾,我一直以為這樣盡善盡美的環境沒有給想象以飛翔的動力,而荒涼、偏僻的不毛之地卻給想象力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沒有了滿足感、自適感,憧憬便在缺憾、失落、屈辱中脫穎而出,憧憬因而變得比現實本身更為光彩奪目。

懷舊是否是一種喪失呢?我認為是。儘管懷舊的形式本身是拾取和藕斷絲連,但就懷舊的事物本身而言,它卻是對逝去事物的剔除和背叛,因為你不是懷戀已逝的所有事物,而是隻對一件事物情有獨鍾。那麼你在懷舊時,就意味著你對往昔大部分生活的喪失,你用閱歷和理性判斷出了一種值得追憶的事物,這種東西對你而言是永恆的。幾乎所有的作家都有懷舊情緒,這種拾取實在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喪失,而這種喪失又是必不可少的。

那麼憧憬呢?我認為憧憬也是一種喪失。憧憬是想象力的飛翔,它是對現實的一種揚棄和挑戰。現實太滿或者太流於平庸了,憧憬便會扶搖而上,尋找它自己的陽光和雨露。憧憬脫離塵世,當然就是對許多俗世生活的一種喪失。

懷舊和憧憬,這是文學家身上必不可少的兩個良好素質,它們的產生都伴隨著喪失。而並不是任何人每時每刻都能懷舊和憧憬的,它需要營養的補充,也就是需要培養人的一種孤獨感——一種近於怪癖的藝術家的精神氣質。一個八面玲瓏、缺乏個性的人是永遠不會成為藝術家的,因為他們擁抱一切,缺乏問詢、懷疑、冷靜和坦誠,因而也就產生不了距離和美。

我又想起了在大理石橋上遇見的那個人。以往我會像絕大多數人一樣稱他們為精神病患者,但我現在不那麼以為了。首先我已經不敢肯定這是一種病,當然就不能說他是患者了。我們是用常人的'眼光打量他們的,他們那不顧一切、徹頭徹尾的喪失令我們疑惑不解,所以我們認定他們有病。

有一個小常識很說明問題,幾乎絕大多數病的症狀都伴有抑鬱、焦慮、暴躁、驚慌的表現。而精神失常者卻表現出一種使人迷醉的冷靜、平和及愉悅,這有他們臉上的笑容為證。他們戰勝了抑鬱、焦慮、暴躁和驚慌,他們的心中也許僅存一種純粹的事物,他們在打量我們時,是否認為我們是有病的?所以我只能認為他們是精神失常者,或者說是精神漫遊者。

第4篇

在北方,一年的開始和結束都是在寒冷時刻,讓人覺得新年是打著響亮的噴嚏登場的,又是帶著受了風寒的咳嗽聲離去的。但在這噴嚏和咳嗽聲之間,還是夾雜著春風溫柔的吟唱,夾雜著夏雨滋潤萬物的淅瀝之音和秋日田野上農人們收穫的笑聲。

故鄉是我每年必須要住一段時日的地方。在那裡,生活因寂靜、單純而顯得格外有韻致。八月,我回到那裡。每天早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開啟 窗,看青山,呼吸著從山野間吹拂來的清新空氣。吃過早飯,我一邊喝茶一邊寫作,或者看書。累了的時候,隨便靠在哪裡都可以打個盹,養養神。大約是心裡鬆弛 的緣故吧,我在故鄉很少失眠。每日黃昏,我會準時去媽媽那裡吃晚飯。我怕狗,而小城街上游蕩著的威猛的狗很多,所以我走在路上的時候,手中往往要攥塊石 頭。媽媽知道我怕狗,常常在這個時刻來接我回家。家中的菜園到了這時節就是一個蔬菜超市,生有妖嬈花紋的油豆角、水晶一樣透明的雞心柿子、紫瑩瑩的茄子、 油綠的芹菜、細嫩的西葫蘆、泛著蠟一樣光澤的尖椒,全都到了成熟期,不過這些綠色蔬菜只是晚餐桌上的配角,主角呢,是農人們自己宰殺的豬,是剛從河裡打撈 上來的野生的魚類。這樣的晚餐,又怎能不讓人對生活頓生感念之情呢?吃過晚飯,天快黑了,我也許會在花圃上剪上幾枝花:粉色的地瓜花、金黃色的步步高或是 白色的掃帚梅,帶回我的居室,把它們插入瓶中,擺在書桌上。夜深了,我進入了夢鄉,可來自家園的鮮花卻亮堂地怒放著,彷彿想把黑夜照亮。

如果不是因為十月份要赴港,我一定要在故鄉住到飛雪來臨時。

在香港,我每天晚上跟媽媽通個電話。她一跟我說故鄉下雪的時候,我就向她炫耀香港的扶桑、杜鵑開得多麼鮮豔,樹多麼綠,等等。但時間久了,尤其進入十 一月份之後,我忽然對香港的綠感到疲乏了,那不凋的.綠看上去是那麼蒼涼、陳舊!我想念雪花,想念寒冷了。有一天參加一個座談,當被問起對香港的印象時,我 說我可憐這裡的“綠”,我喜歡故鄉四季分明的氣候,想念寒冷。他們一定在想:寒冷有什麼好想念的?而他們又怎能知道,寒冷也是一種溫暖啊!

十一月上旬,我從香港赴京參加作代會,會後返回哈爾濱。當我終於迎來了對我而言的第一場雪時,興奮極了。我下樓,在飛雪中走了一個小時。能夠回到冬天,回到寒冷中,真好。

年底,我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禮物,是艾蕪先生的兒子汪繼湘先生和兒媳王莎女士為我簽名寄來的艾蕪先生的兩本書《南行記》和《艾蕪選集》,他們知道我喜 歡先生的書,特意在書的扉頁蓋了一枚艾蕪先生未出名時的“湯道耕印”的木頭印章。這枚小小的印章,像一扇落滿晚霞的窗,看上去是那麼燦爛。王莎女士說,新 近出版的艾蕪先生的兩本書,他們都沒有要稿費,只是委託新華書店發行,這讓我感慨萬千。在我們這個時代,那些垃圾一樣的作品,通過炒作等手段,可以獲得極 大的發行量,而艾蕪先生這樣具有深厚文學品質的大家作品,卻遭到冷落。這真是個讓人心涼的時代!不過,只要艾蕪先生的作品存在,哪怕它處於“寒冷”一隅, 也讓人覺得親切。這樣的“寒冷”,又怎能不是一種溫暖呢!

去前夏天,我給家裡接上網線後,第一件事,就是請單位的同事,幫我申請了一個免費郵箱。我寫的第一封信,是給聶華苓老師的。在此之前,因為我不上網,幾乎每隔半個月,她就要從美國打來電話,關切地詢問近況。

那天晚上我把信發出去後,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想滑鼠只那麼輕輕一點,信就會長著翅膀翻山越海嗎?

清晨起來,我奔向電腦,檢視是否有迴音。天啊,信箱裡果然有聶老師的回信,她的第一句話是:“你也終於用網路了,太好了!”

沒花一分錢,一封到美國的信,瞬間就抵達了,這使我覺得網路就是個魔術師,神通廣大。

未上網前,我寫好了稿子,若是短的,便在電腦上打印出來,去郵局寄掉。若是長的,就拷在軟盤裡,寄盤。我還記得,我在青島修改完長篇《額爾古納河右岸》,寄給《收穫》雜誌的,就是一塊薄餅似的軟盤。

去郵局,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寄完稿,我就順路逛商場、副食店、花店、音像店或是點心鋪子。有的時候懶得做飯了,就趕到飯時出門,找家餐館,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頓。

上網後,無論是長稿短稿,都可以用伊妹兒發出了。報紙的採訪,往往需要配發作者照片。以往我會寄上一張照片,並在後面標記上“用後請奉還”,麻煩得 很。現在呢,請人把照片掃描了一些,放在自己的圖片庫裡,哪裡需要,就選一張把它派發到哪裡,非常便捷。而且,新書出版前,你可以事先看到美編設計的封 面,有不滿意的,能夠及時溝通和修正。而從前,出版社因為我不上網,讓我看封面時,只得出一份打樣,特快專遞過來。

二十多年 前,我師範畢業,分配到故鄉的山村學校教書。因為愛好寫作,常有投稿,所以每天最盼望的,就是郵差的到來。那個郵差姓田,是個熱心人,很善良。由於他是個 歪脖子,頭總是擰向一側,他騎著墨綠的郵車行進在山間公路時,我常擔心他會因為看不到正前方,而被迎面駛來的汽車撞上。從縣城到我們山村,十來公里的路 吧,他通常是上午九點多鐘到。如果我的語文課恰好在第一節上完了,我便會在路口迎他。如果有我的信,他就會從自行車下來,從郵袋中取出信,遞給我。如果那 信薄薄的,他就笑著,以為我收到了用稿通知;如果是厚厚一沓,他大概猜測到那是退稿,同情地看著我,尷尬地笑笑,好像責備自己不該把壞訊息帶給我。我覺得 這個郵差了不起,他不看大家都看的路,卻依然走得穩穩當當的,從無閃失,說明眼前的那條路,他已熟稔於心。走上它時,只需輕輕一瞥,就能暢通無阻。能夠在 大路上用目光“別開蹊徑”,去瞭望別人不曾看到的“旁逸斜出”的美景,真乃神人啊!

有了網路,像田師傅這樣的山村郵差,會漸漸失業 了。我們的信件,在幾秒鐘內,不需輾轉,就可以走遍世界。網路中有一個看不見的郵差,可以二十四小時為我們服務,隨時準備出發。雖然是方便到家了,可有的 時候,我還是懷念去郵局寄稿的日子。因為在返回的路上,你若買了點心,就可以邊走邊品嚐;買了書,走累了,完全可以坐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先睹為快;而若 買了花,又逢了雨,那束花,無疑就有了露珠。

我對香港美食的記憶,不是尖沙咀酒樓中的生猛海鮮,亦不是銅鑼灣燒味店裡被熏製得流蜜似的肉食,而是尋常的山水豆花。

從九龍的鑽石山出發,乘坐一個小時的大巴車,便擺脫了都市的喧囂,到了清幽的西貢漁港。從這裡再乘半小時的計程車,便到了山腳下。這個地方叫大浪灣,是個有山有海的地方。

當一座座山橫在你面前,且看不見人煙的時候,這些山就是一本被風掀開了書頁的大書,撩起了人閱讀的慾望。

走走停停,疲憊不堪的一個半小時後,第一座山終於被甩在身後,我們看到了人煙,一座依山傍海的客棧。遠遠地,就聽見了主人殷勤的招喚聲。我們散坐在涼棚下歇腳,點了客棧的招牌吃食,山水豆花。

它們被裝在方方正正的硬塑料盒裡,儲藏在冰箱中。店主人把它們拿到桌子上時,其身上的冷氣與熱氣在剎那間融合,產生了一層細密的水珠,覆蓋在山水豆花 的薄膜上。揭開薄膜,隨著水珠滑落,你看到的就是雨過天晴的情景:一塊又白又嫩的豆花,像一朵初綻的白玉蘭,鮮潤明媚地看著你!豆花的原料是黃豆,它是由 鹽滷點化豆漿而成的半固體,細膩、柔軟。用一次性的塑料調羹輕輕一挖,一塊豆花就蕩進調羹,看上去瑩白如玉。豆花涼爽滑膩,入口即化。細細品來,它的清香 不完全是豆子被研磨後迸出的香氣,它還沾染了山中草木的氣息,因而那清香是別緻的。一份豆花落肚,疲勞感一掃而空,說不出的愜意和滋潤。我實在愛極了這吃 食,又叫了一份,這次不是原汁原味地吃,而是像別人一樣,佐以含糖的薑汁。這份豆花雖然也好吃,但是淋了薑汁的豆花,味道還是俗了些。

兩份豆花,給我增添了無窮的力氣。再次上路時,腳步就輕快了。開始時是尾隨著行進在最前面的人,後來與他們漸漸拉開一段距離,為的是獨行的那份快樂。好 像人一有了力氣,膽量也大了,我不再懼怕山中會跳出什麼劫匪。我在溪畔駐足,觀賞水中的游魚;我在半山腰那白色的茶花和紅色的扶桑前放慢腳步,看大團大團 的花朵如何含著陽光綻放。直到下得山來,到了海邊,也沒有疲憊的感覺。

十月的最後一天,我們乘船去了大嶼山的一個小海島。

這個小島居住的都是打魚人,他們是香港原住民的後代。他們住的房屋很有特點,一座座灰色的棚屋就建在水上,支撐棚屋的水泥石柱裹著海草,很多棚屋上落 著鷺鷥。住在棚屋的人,出門乘船,歸家也乘船。晚上,他們是枕著海濤入夢的。香港政府為漁民蓋了新房子,可他們還是喜歡老式的棚屋,不肯遷出。我站在石拱 橋上,看歸來的漁船。有的漁船是大豐收,魚兒滿艙;有的則收穫平平,不過幾斤小雜魚。打魚人站在船頭,都黑瘦黑瘦的。不管收穫大小,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平 和的。

我們在小島的石街中閒逛,看形形色色晒乾了的海產品。不知誰說,這裡的山水豆花很好吃,於是一行人踅進一家小店。女主人很熱情 地推薦她店裡的其他小吃,可我對山水豆花情有獨鍾,只點了它。它上來了,仍然是那麼的涼爽滑膩,那麼入口。不同的是它有著微微的鹹腥氣,好像它是一艘白輪 船,剛剛出海歸來。

直到此時,我才恍然明白山水豆花中“山水”的含義。這是一種與大自然最有親和力的食物,在西貢的山中,我品嚐的豆花中有山的氣息;而在大嶼山的小島上,它則裹挾著海水的氣息。這樣浸潤著山水精華的食物,無疑是有魂靈的。誰又能忘懷有魂靈的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