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村姑春天的農場

走近村姑春天的農場（組詩）

　文 /果果

打著馬兒走近你的農場

在某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匆匆走來

無法躲避農場中潮溼的水草

是驚蟄撩開了夜晚的風聲

驚飛了草尖上的雁鳴

也弄傷滿地池塘的蛙鼓

緊跟醒來的雲　緊跟氤氳的雨

在鞭長莫及的柵欄之外

在簡約明朗的一地墒情中

聽紫羅蘭如綿的呼吸

看櫻花在白晝裡盛開

藤蔓　蟲鳥　暖陽　紅脣

總是嬗變為唐詩宋詞的藉口

伸手一摸　就有溫熱遍佈全身

帶著壓縮乾糧　一路打馬而來　

在紅塵中吟哦著你的文字

習慣地插上飄穗的長笛

無論赤橙黃綠青藍紫

無論雨散還是雲開

總是結著罌粟般的貪婪

在殘陽中延續著浪漫的夢

在淋漓中　也埋葬所有的退路

在農場中放牧虛無的牛群

在你的農場放牧一場虛無的牛群

有一堆詩歌被古老的陽光沐浴

有一些詞彙湧上現代的天空

那是聖賢們遺囑中最好的目光

一半來自天堂一半來自地獄

任風吹動　飄起又落下

那是前塵註定有一頭牛的諾言

在棗樹下　在花朵和香水中

在響鞭停留的地方

在大地靜謐的空曠中

啃著有關象徵派的水草

嚼著有關朦朧派的枝葉

讓靈魂深處的另一種冥想

不是走走停停　就是欲言又止

在你的農場放牧一場虛無的牛群

這與孔尚任的桃花扇無關

也與陶淵明的桃花源無關

看遺落的種子和羽毛

在低訴中裸露隔世的真相

在風生水起中迎娶風花雪月　

模糊所有的足跡　並且下落不明　

不想穿越前塵走過的路

尉藍的農場　其實一直離我很遠

在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

在群山之外的地方

在海水很遠的地方

而種子總以花朵的形式

讓所有季節的暖陽點破夢鄉

讓所有嫵媚的春水也神情綻放

不想穿越村姑前塵走過的路

只在時差陰陽的夜色裡

讓出空間　天馬行空

騰出時間　隨雲逐雨

而抵達所有的磷火和秋水

把鍾愛的詩歌拴在一棵樹上

讓肉體變成一節有情有義的骨頭

踩著三月深深淺淺的燈火闌珊　

有誰會在比彩雲更遠的遠方

努力靠近那些流浙的水

而關注桃紅的內涵

而關注潮溼的芬芳

從前塵中撈起墨綠的藤蔓

並在掌心中枕著柔軟的章節入眠

在農場中反芻你的名字

習慣端坐在農場裡　咀嚼你的名字

多年的櫻花已開過溝渠和山崗

春風卻瘦在三月的梢頭

把翅膀吐在了夢鄉

把文字的骨頭煉成柺杖

讓每個形容詞都成為溫暖的旁白

把詩歌種植在農場的前庭後院

用心守望著一個方向

早先到達的只是風中的微笑

就象黑夜裡孤獨的藍狐

在揚鞭轉身離去的季節中

所有的都比水陡峭比雪遙遠

所有的都比淚水乾淨比流螢優美

端坐在春水中反芻著你的名字

詩歌不過是分行的墓誌銘

柔軟的　堅硬的　

都泊在抒情的晚上

看世俗中的一種偽裝

從最初的土地到高遠的天空

飄落成風中的溫情或者悽美

讓背影　迷失在深深淺淺的夢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