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成了候鳥
文/朝花夕拾
妻姐昨天下午乘高鐵回到了闊別多日的太原家中。
妻子的姐姐叫燕。本來嫁到了本地,後隨夫君遷徙到了太原西山礦務局的杜兒坪礦。前些年,因種種原因不是每年都來故鄉看望父母,所以有了燕子不是候鳥的戲稱。
自去年梨花節期間來冠縣小住,前些日子妻姐又來故土,且一住就是50餘日。所以,燕子真的成了候鳥。
是鳥兒就喜歡枝梢,是鳥兒就喜歡歌唱。清晨,清泉湖岸,垂柳樹下,親水平台上,每天都上演着一幕幕生活劇。尤其是豫劇愛好者的沙龍聚會引人關注。拉二胡的、敲梆子的、打花棍的、練聲的,加之和聲的百姓票友,勾勒出一幅市井生態悠閒畫卷。燕姐自然也就成了這裏的常客。據説,當年燕姐給自己的青春偶像河南豫劇團的馬金鳳老師寫過一封信,馬金鳳曾回信讓她去鄭州。因家庭老人思想保守死活不讓去,燕姐也沒有娜拉出走之勇氣,至今後悔沒在梨園行當裏發展,成為豫劇名家。雖不成名,但愛好難丟,在太原社區,她是打鼓隊的領班,是豫劇星秀。而今的燕姐,回到了故土,幾十年的漂泊之愁和歸家的興奮,全都融進戲曲,嗓子一亮,字正腔圓,唱功拿捏到位,演技曲張得體,岸柳一時風起,湖岸頓覺生輝,觀者掌聲陣陣。
燕姐是個做家務的行家裏手。每次來後都把我家打理的乾乾淨淨。這次來後一直隨我們住在清泉湖岸的新居。她對衞生的要求也更是嚴格。地面總是拖把拖了,再用躬身用墩布擦洗。門廳,原來好像是鞋市,經她的整理,多餘的進鞋櫃。使用的放在門墊上,進門換鞋,外穿的鞋子不踩室內的地面。這樣,室內的地面保潔達到三四天。夏天天熱,我家每天的換洗衣服都是她搶着洗,儼然成了我家的保姆,省卻了妻子的好多事兒。
燕姐是個懷舊生活的人。她對生她養她的的故土有着割不斷的情愫和念戀。在陪伴父母的時光裏,她總是儘量給老人帶來歡快。在父母的嘮叨聲中,她學會了聆聽,懂得了注目,讀出了傾訴,體味了無奈。她會沿着老人的思路追憶在家的那些花開花落的歲月,兒時的嬉戲、游泳、上學、割草,直至嫁人育子。。。。。老人永遠是棵大樹,無論自己走到哪裏,總為子女遮風擋雨。那時的生活雖然艱辛,但永遠值得品味。老人高興時,她還會把在山西學到的多種面藝展示一下,來個燜面、蒸麪。。。。。老人心情急躁時,她心情忐忑,温順的像小綿羊,躲到一邊拾掇些家務去了。有時,也會帶父母到那個親戚開的豬蹄燉柴雞的小店,下下館子,聊聊天,敍敍舊。
燕姐是個追憶生活情趣的人。夏季的傍晚,在三裏韓村的小樹林裏,在清泉湖岸的柳樹下,在在鄭宋店的蘋果園裏,都留下摸知了龜的身影。在清泉湖南岸,留下了下地籠,撈魚蝦的驚喜。
燕姐是個大大咧咧沒有心計的人。她特別容易相信別人,人家説城關小醫院的膏藥好,她也跟着去貼貼。結果如我所料,花了錢治不了病。對於上當的事,她總是一笑了之。
荷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僅以一首《送燕姐》記之:
送燕姐
嫁女西山溝,思親愁白頭。
化鳥飛故土,築巢當客留。
清泉撈魚蝦,湖岸亮歌喉。
三裏覓知了,宋店摸石猴。
豬蹄燉柴雞,鍋滿親情悠。
人生有幾何?半百才風流。
幷州一枝花,何處不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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