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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隨筆| 程浩 : 給閱讀以聖潔的靈魂作文

散文隨筆| 程浩 : 給閱讀以聖潔的靈魂

散文隨筆| 程浩 : 給閱讀以聖潔的靈魂作文

昨日,在《詩刊》看到幾個關於閱讀的故事。

7月19日,84歲的農民朱貞元第一次來到浙江麗水圖書館。第二天是週一,圖書館閉館,不知情的老人卻冒著近40℃的高溫,坐了半小時公交車,步行近40分鐘,再次早早地守在門口。想到老人長途跋涉,圖書館破例為他開放了借閱區,因為“不能讓愛好閱讀的老人家白跑一趟”。

朱貞元老人的故事不禁讓人想起前段時間在東莞圖書館留言的吳桂春,他在準備返鄉之際給圖書館寫下一則留言,稱書是“對人百益無一害”的東西,稱圖書館是他這些年生活中“最好的地方”,樸實的話語擊中和感動了無數人。

2003年起,杭州圖書館對所有讀者免費開放,入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洗乾淨手再讀書。當越來越多的乞丐及拾荒者出現在館內,便有市民不滿了,有人直接找到當時的館長褚樹青,說允許乞丐和拾荒者進圖書館,是對其他讀者的“不尊重”。褚樹青回答說:“我無權拒絕他們入內讀書,但您有權利選擇離開。”

就這樣,每週都會去杭州圖書館的“拾荒者”韋思浩,在2014年被媒體鏡頭捕捉到,上了熱門。每次入館,他都認真洗好手,恭謹地去對待看書這件事。他在閱讀時,還會仔細捲起袖口,用裡衣包住外衣那層,露出乾淨部分,“千萬不能弄花書啊!”

直到2015年他意外去世,許多“真相”才一一揭開:原來他曾經是杭大中文系的“學霸”;原來他退休前是讓人尊敬的教師,參與過《漢語大詞典》杭大編寫組工作;原來他拾荒不是為了補貼自己的生活,而是長期捐資助學;原來他十幾年前就決定要捐獻遺體……這時,我們才看清,這位愛書的老人有著怎樣一個聖潔的靈魂!

我也萬分喜愛閱讀。不知起於何時,總是喜歡囤些喜歡的書,不論新舊,舊的最好,其中尤以散文和詩歌為主。每次路過舊書攤,駐足良久,絕不會空手而歸,發黃的舊書質感,就像能觸控到那些幽暗的歲月,歡喜而鮮活。

在學校時,小小的圖書館也是我常去的“最好的地方”。那裡人少,安靜神聖,我絕不是單純為了消磨一段時光,但時間在這裡總是感覺快的異常,總是要到圖書管理員通知我要下班時,才回過神來發現讀者只剩我一個了。有人說的對,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因為身處快樂之中,難免會忘了時光。

自覺欣慰的是,那段時間,我在圖書館自學了《詩詞格律》,進而發現之前的詩稿竟大多不合律,嘗試著修復卻又沒了當時心境,悵然之下,付之一炬。閱讀是神聖的,文字、詩稿當然也是神聖的,也許我對待它們的態度過於極端:或供於高堂,或化為齏粉。後曾寫詩記錄此事“憑几焚舊稿,借火煮新茶……”。

工作之後,鮮有富餘時間能夠專心閱讀。由於煤礦崗位特殊,井下工作的八小時之外多是吃飯、睡覺和其他瑣碎雜事,壓箱底的新書舊書還是當初壓箱底時的模樣,好像它們被我、我也被它們遺忘。

後來驚喜地發現,井下工作的八小時之內還是可以擠出一些時間的,欣喜萬分。隔日便懷揣著一本書下井,像揣著一個見不得光的絕世寶貝,用塑料袋嚴嚴實實包了三層,生怕被工作衣蹭黑了紙頁。完成當班的工作量之後,便可以開啟快樂的閱讀時光。古人在進行重大活動之前,必要沐浴、薰香、齋戒,以示虔誠和莊重,在井下哪裡顧得了許多,但淨手是必須的。井下的工人沒有幾個手是完全乾淨的,即使戴了作業手套,於是就近找個抽水八通,內有來自地下深處的天然礦物質水,絕對洗得乾淨。人少的荒僻之地最好,若沒有座位,就席地而坐,反正周圍都是黑的,哪裡管得環境是嘈雜還是惡劣。一條巷道、一個人、一盞礦燈,這就是我在井下的“臨時書房”了,專注閱讀時,心同整個世界都是靜的,以致於幾次被工友找來,一度懷疑我走丟了,對延誤他們升井時間深覺歉疚。

每班像這樣的“閱讀時光”算不得很多,但一年多積累出來的間隙裡,竟讀過了《毛澤東詩詞合集》、《陸游詩詞選》、《千秋叩問》、《花間集》、《借山而居》、《千家詩》等不少的書,一經懷念,滿滿的成就感像要溢位來,也算是對聖潔的閱讀之事聊以寬慰。

有了雙休之後,就喜歡泡書店和圖書館,看形形色色的人們如何在身處鬧市的寂靜之地“荒度”那些午後和黃昏。然而此時,閱讀依舊,但心境是大不如前的,或許那些艱苦歲月裡的“閱讀時光”,才最讓人懷念和難忘……

總之,對於閱讀,你要有虔誠之心,更要有聖潔之魂,而閱讀回報予你的,定會是源源不盡、受益一生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