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獨行
傍晚電話約朋友喝酒,朋友正在喝,卻説要我等,一會兒會來,怕朋友喝高,於是便説算了,但心裏很清楚的知道,朋友會來的。因此沒敢喝得太多,喝了四個酒也就停下來了(一個酒是500克)。
聊室裏唱了幾首歌,開了會兒玩笑,十時許,朋友電話説要來了,答應着,依舊在聊室裏玩着等。
朋友終於來了,帶了兩個菜,腳步有些踉蹌,還沒坐下就要我去打五個酒,心裏明白他喝高了,還要五個酒?朋友去洗手,我去打酒,回來後放了桌子,朋友帶的韮菜炒海腸和炸裏脊,酒還沒有送到,於是與朋友閒聊了幾句,朋友卻突然説要去飯店喝,好不容易才勸住,把酒將碗倒滿(以前也用啤酒杯喝,因為倒酒時相對比較費勁,於是以後便用大口碗喝了)。朋友只喝了一口,就要回去,知道他是真的高了,埋怨了幾句,然後不聽他的勸説送他回單位。
路上勸他,你每次值班總是喝高,你幾十年沒喝了?朋友也不反駁,是幾十年沒喝了,以後不喝了。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天已經陰了,像要下雨的樣子。上了橋,一隻手攙了朋友走,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開玩笑:人家還以為是玻璃呢。朋友笑,是就是嘍。過了橋,打了車,穿行在夜色中霓虹下,靜靜地看着窗外依舊熱鬧的攤點和稍顯靜溢的街道,心突然間好平靜,昔日穿行在異鄉街道上的情景不由得湧在心頭,點點温馨藴滿心間……到了北二路朋友喝酒的飯店前,叫停了車,幾個服務員在門口站着閒談,朋友拿了鑰匙去開車鎖,一個小夥子説,這不是你的車,朋友踉蹌的腳步惹得那個漂亮的女孩直往後躲,於是我看了她微微一笑,也許是我的一頭長髮惹人注意吧,她便看了朋友笑,也看了我笑。輕聲的問朋友,到底在哪?朋友指了前面十幾米處説,在那兒呢。
替朋友開了車鎖,推了車走,上了福海路,突然起了一陣風,是掃地風,揚了些許的塵土,在空中打着旋,天空便也更暗了。於是説,要下雨了,快走!
朋友要我先回,不肯。前行十幾步,朋友吐了,於是一手扶了車子,一手扶了朋友。朋友再次勸我先走,終不肯,朋友玩笑,是想淋雨?是啊,白天人家以為是傻子,晚上不會有人知道,淋雨的感覺真的不錯。友曰,你不會是想再寫一篇隨感吧。答,也沒準啊。到了單位,看着朋友鎖好了門,趕緊迴轉,天已經下雨了。此處正在重修公路,打不了車,只得步行。
寬寬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只有雨在輕輕的落,雨點很大,卻很疏,步履也就顯得緊了許多。心裏只想能奇蹟般地經過一輛出租車,遺憾的是卻沒有。
到了河濱路,雨小了,的士也時不時的自身邊經過,卻始終沒有揮手,不是懶得揮手,而是不想揮手,不知為什麼,突然的便想在雨中漫步。轉近河邊,沿了河岸慢慢的走着。風兒吹了柳條時不時的拂過面頰,像温柔的手。電偶爾在閃,雷偶爾在鳴。風兒依舊,霓虹依舊,垂柳也依舊,只是這心情卻還依舊否?雨濕了頭髮,雨濕了衣衫也濕了心……
點點霓虹透過婆娑的柳,灑在肩頭,映了那彳亍的身影,緩緩地前移。倚了欄杆,那河水也依舊,影了那七彩的霓虹,星星點點,卻不見往日的迷離,細雨已然將它們擊打、撕扯地粉碎。
往事湧在心頭,憑添了一點點的愁和憂,我找到了長髮飄飄的你,你呢,可否找到了我?那淹沒在絲絲漣渏中的柳條可是你隨風的長髮?
鎖瀾亭孤獨的立在風雨中,聽憑那細雨飛揚。
一路的走一路的思,一路的煩憂一路的歌。是雨濕了衣衫迎來的愁?還是電閃雷鳴送來的思?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長橋邊,霓虹下,花叢中,柳蔭裏,印滿的是你的嗔我的笑,而如今,雲霧盡散,煙雨卻濃。
頭有點疼,心有點醉,是醉了這纏綿的雨?還是醉了這迷離的燈?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停下腳步,倚了河欄,一任那細雨灑滿肩頭,一任那閃電映亮身影,懷了那滿腔的柔,聽任那心思隨雨也隨風……
歸家,喝着那沒喝的酒,吃着那沒吃的菜,突然地便睡得不着,開了電腦,在歌聲裏,一骨腦的記下了如上的文字,寫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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