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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童年憶趣作文

散文:童年憶趣

散文:童年憶趣作文

生在水之湄,於是就和魚呀、鱉呀結緣。鱉是我童年記憶中斑斕的一頁。

我的故鄉瀕臨赤湖,是個被冠以“魚米之鄉”稱謂的濱湖小鎮。每年三四月間,魚類挺擺甩子的時候,我們這些十來歲的孩子便挎個魚籠去“撿”魚,捎帶亦捉龜鱉。

隨便捉上一隻龜,翻轉過來,在格狀龜板上用小刀刻上自己的名字,心裡暗作“與龜同壽”的祈禱,雙手捧著,送進盈盈淺水,令其慢悠悠劃入茵茵綠萍之中。 有一次,捉來一隻龜,在它的殼上竟發現了十多個名字,便多少有些嫉妒別人捷足先登,對這類“老龜”亦就敬而遠之,任其慢條斯理去擺“老夫子”之派頭。對張牙舞爪的鱉,我的鄉親們要“殘忍”得多。在他們眼裡,鱉亦同於其它魚種,上天造出他們,就是送人類作下飯菜的。況且,鱉生性易燥,捕殺弱小魚類,一張能斷玉毀金的鐵嘴,就連萬物之靈的人類亦敢咬上一口。若被它咬住了,任你痛得呼天喊地,它也決不動一絲惻隱之心。鱉是水族中的凶殺惡魔。鄉親們便有噬其骨喝其湯的衝動,而其湯鮮味美,確有“繞口三日依回味”之效果。 我們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鱉有種心理上的憎惡和生理上的偏寵。鱉,又稱甲魚、團魚,俗稱王八。我們那一帶,通稱腳魚。下水游泳,踩著一塊扁扁的“軟石”,彎腰伸手,很謹慎地選擇肚皮上四個微凹的肉洞,用手指牢牢扣著,提出水面,絕對是一隻盛氣的大鱉。鱉是不甘心就是這麼被俘的,富有彈性的長頸挺著一顆橢圓形腦袋,從背上繞過來,呲牙咧嘴,兩隻小眼,射出幽幽的凶光。 捕鱉的最佳季節,是冬季和夏季。 朔風吹過,湖水趕趟兒被風颳跑了,露出淺淺的軟沙。鱉就藏在這柔軟的沙被下,詭祕地探出尖細的鼻子,悄悄地呼吸空氣。人們只需把眼睛盯著平整的沙面,就能發現鱉的鼻子。

扒掉周圍的沙子,鱉就在沙坑裡很舒服地躺著,任你大聲吆喝,它依然一動不動地繼續做它的美夢。到了夏季,滿世界被烤得熱烘烘的,鱉在水裡也悶得難受,常常在夜晚爬上岸歇涼。這時候,只需打著電筒,沿著湖堤“掃蕩”過去,鱉涼爽得正愜意,你把它抓在手裡它都懶得動一下,絕對不必擔心他逃跑。就像揀石頭似的,俯拾即是。 許多年過去了,故鄉的鱉漸漸稀少,就連吃不得的龜亦難得在田溝裡見到了。只有在市場上的“龜鱉部落”,才能一睹它們的“風采”,但沒有童年的那份趣味。 捉鱉的趣事漸行漸遠,只在記憶中溫習。但雖隔著40多年的煙雲,但那些細節、那些場景還是鮮活在我腦海中,讓我每每口舌生津…… 露天電影的窖藏 最使我難忘的是孩提時在村野裡看電影的情景。 黃昏的稻草上,豎起兩根杆子,一塊電影幕布,四個角被固定在兩邊的杆子上,喇叭箱像蟬似的爬在竿上,一張桌子,一臺放映機,一個放映員外加一個徒弟,用一根長長的電線拉著一個發黃的電燈泡,一個露天電影院就“建成”了。

露天電影沒有嚴格的放映時間。天色咋咋黑,那個風景就呼之欲出:抽旱菸的、拄柺杖的、拖鼻涕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便在“落霞與孤鶩齊飛”的稻場上粉墨登場。此時,觀眾裡,有人坐著,有人站著,有人爬到了樹上,“風景”獨特。我記得,每每有露天電影,最高興的莫過於青春激盪的妹子和後生,最開心的莫過於“小籮卜頭”們。那一晚,妹子們穿最漂亮的衣服,人顯得格外的亮麗,後生們總是要到代銷店拿一盒“飛馬”、“壯麗”等上好的香菸和妹子們喜歡吃的瓜子、五香豆之類,顯得無謂而興奮。而那些“調皮”的小孩子們,看會兒電影,就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拿捏著腔調模仿電影角色的文藝腔和革命口號高呼上幾句臺詞,惹來一片歡笑。 那時的放映裝置很差,電影剛放一會兒或放到中間會突然壞掉,要麼是沒有圖影,要麼是圖影上下跳動。

此時,放映師傅就重新倒帶或檢測放映機。年紀大的就會耐著性子慢慢等,年輕的、脾氣暴躁的就會罵兩句。小孩子們則趁機順著光線表演一些手技,幕布上就會出現一些可愛的小動物或者老頭、老太太的樣子,形態簡單逼真,活靈活現。 多數時候,露天電影都能如期演完的,特別是秋天和冬天,天氣比較穩定,只是春天和夏天老天常常“開玩笑”,有時擺好了架勢正要開演,突然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落下,逼得大夥兒“落荒而逃”,嘴中罵罵咧咧地紛紛回到家中。 記得那時候,我經常會跑到幕布的另一面看電影。繁星下,夜風裡,我一個人,扯來一把稻草或撿來一塊小土塊,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電影。《賣花姑娘》《列寧在十月》《智取威虎山》《渡江偵察記》《平原游擊隊》《英雄兒女》《閃閃的紅星》……那個時候,這些電影看了一遍又一遍。 “高,實在是高”、“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香菸洋火桂花糖”、“紅軍戰士潘冬子”、“為了新中國,前進”、“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臉,怎麼又黃了?防冷塗的蠟” ……一個個難忘的片斷,一句句經典的臺詞,像星光閃耀在我的記憶深處。 現在想起來,許多老片子的情節特別樸實,不像現在有的電影角色一句話沒說完就開始擁抱、接吻。那時的影片,再親切的戰友見面也就是衝過去,緊緊地握手,然後上下搖晃幾下,激動熱情地說:“同志,可把你盼來了!”……這又使我想起當年在武大求學,第一次放寒假到舅舅家時,我舅舅竟然熱情地跟我握手,我懷疑是不是他帶我一起在他工作的礦山看露天電影時學到的。 到了電影散場的時候,人兒趨之若鶩,呼這喊那,一片喧囂。年輕人則多有初醒的美夢,滿肚子的失落。膽大的後生則磨磨蹭蹭地找些理由邊走邊和妹子們閒扯剛放過的電影,融進些似曾相識的新觀念,間或談談彼此之間的印象。

就這樣,有露天電影作伴,度過了許多快樂的時光,也構成了我對孩提時露天電影的懷想要素。是的,電影在村夜的篇章裡確能添些淡淡相宜的插圖。在寂寞的鄉村裡,在那個文化資源缺乏的年代,看露天電影著實是我們生活中的一件快事,也著實令人難忘、令人回味。的確,哪怕是再粗糙的生活,經由這些電影的滋潤,同樣也能長出希望來……

標籤:憶趣 童年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