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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椅子和床的隨想作文

關於椅子和床的隨想

關於椅子和床的隨想作文

1

我坐的椅子,很破舊,在一所鄉村中學教學樓的四樓,一個小小的鴿子籠似的房間裡面,我們通常把這裡稱之為辦公室。在我的椅子旁邊還躺著其他的四把樣式相同但是殘破的程度卻各不相同的椅子。

這裡是我曾經求學六年的地方,我在這裡懵懂的耗費掉很大一部分青春的荷爾蒙之後又懵懂的離開,繞了大大小小的無數個圈之後,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由許多大大小小的圈圈組成的一個更大的圈,像一個附著著魔咒的項鍊一樣繞在我們的項間,誰也擺脫不了。即使你的身體可能擺脫了,可是你的靈魂還是在這或大或小的圈套之中掙扎徘徊。

離開這個熟悉的環境已經整整六年。當我繞了一小圈又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這裡人也非物也非!

然而,我很慶幸,因為每當我坐上這把殘破但暫時還屬於我的椅子上的時候,我的心靈都會非常的寧靜。像一個在外漂泊已久的孩子終於又重新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或許還會離開,或許還要面對風雨,但至少在這一刻,我是幸福的,滿足的!

我把我的椅子放置在一個面對窗外的位置。我覺得自己在黑暗中走尋了太久,我特別的嚮往光明,嚮往陽光普照下的一切,樹木、建築、人群,還有藍天和白雲。當我凝望窗外的藍天,我甚至很文藝的想起一位哲人說過的一句話:天空雖然沒有痕跡,但是鳥兒已經飛過!我覺得天空是有痕跡的,我每天在閱讀之餘一抬頭,都可以看見鳥兒飛過窗前那片藍天的痕跡。

我驚喜於清風梳理著的樹梢;我驚喜於窗臺上旁若無人的歌唱著的麻雀;我驚喜於操場上肆意嬉鬧的孩子們;我驚喜於那一陣陣熟悉的上課和下課的鈴聲。有時我甚至想,這些年,或許走開的只是我的肉體,而我的靈魂一天也沒有離開過這裡。

從學校到學校,或許上天已經註定,學校是我今生唯一的宿命!

我又回來了!

我原來所在的學校居然搬遷到了我曾經求學六年的地方,雖然這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眼前的這一切對於我而言依然是那麼的親切。

經過裝修的煥然一新的教室裡,彷彿還回蕩著我們學生時代朗朗的讀書聲。已經鋪上塑膠的跑道上依稀可見我們青春奔放的身影。我看見學生時代親手植下的樟樹如今已經亭亭如蓋;我看見當年風華正茂的老師如今已經是兩鬢斑白。腳下的土地還是那片土地,然而時空的變幻卻將一個懵懂的少年變成一個人到中年的我,而我又變成了當年的他們。有一天,我終究也將和我的師長們一樣,變成白髮老者,這該就是生命輪迴的無情也是美妙之處吧!

我又回來了!

我的生命屬於學校,我的生命屬於操場,那一片鮮紅、潔白和碧綠。紅的是跑道,潔白的線條,綠的是草坪,這才是我人生的舞臺。

每天清晨,我有我的住處來到這裡,在激揚的廣播聲中開始我一天的生活。綠樹環繞下的運動場,活潑的孩子們,跑步的我,清新的空氣,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

在運動場的西邊,有一排高聳入雲的大樟樹,每每看到它們我就會想到《三國演義》裡的劉備。據說小時候劉備的家附近有一棵亭亭如蓋的大桑樹,就像一個巨大的華蓋。加之他天生異象,雙耳垂肩雙手過膝,所以被稱為極具帝王之相。

操場上這排樟樹遠遠望去樹冠連成一片,就像一把巨大的綠傘,相比劉備家門口的桑樹我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我們這裡也要出個經世奇才?

這是戲言!

然而或黃昏或清晨或盛夏或嚴冬,在這綠蔭之下散步或小憩,實在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人生如是,夫復何求!

2

我的椅子和我的床之間有步行十五分鐘的距離。

每天我都要步行經過一條路,這條路也是一條熟悉的路,一條佈滿我青春的足跡的曾近走過六年的路!只是現在,她變得更加的荒涼了。

其實,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新修的路,一條寬敞的水泥路,但是我還是固執的步行來回於這條几近荒廢的荒涼小徑。看著偶爾經過身邊的學生們,想想自己才懂的心事。每當此時,我都會有一種自己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學生時代的錯覺。

漫步在小徑之上,環顧四周的一草一木,一鳥一蟲。

一棵喇叭花的藤蔓攀上了一株不知名的灌木的枝頭,把一朵朵藍得讓人心醉的嬌豔的小喇叭掛在了我們的頭頂。每每經過這天然的花的拱門,我都會凝神靜氣,彎腰低頭,深怕一口濁氣,一絲碰觸,驚擾了她們藍色的美夢,傷害了她們嬌嫩的花顏。

一隻鳥雀在枝頭梳理著羽毛,藉著露珠的鏡子左顧右盼著。覺得滿意了,一張翅膀,撲碎了滿樹的朝霞,碎落在一彎滿身露珠的狗尾草上,把狗尾草染得璀璀生輝。

一隻灰色的小兔子豎著大大的耳朵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橫越小徑,在即將鑽進對面的草叢的時候,它猛地停下腳步。它轉過頭盯著我,沒有一絲的膽怯,倒是滿眼的好奇。好像在說:“喂,大個子,新來的吧,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呀!”。我也停下了腳步,很小心的望著它。可就在我們目光相遇的一瞬間,它一轉身鑽進了草叢,“沙沙”的不見了!

我常常想一個問題,人們為什麼把人煙稀少、灌木叢生的地方稱之為“荒涼”?我覺得這絕對是一個錯誤,草木繁盛的地方何來荒涼?這明明是一幅花紅柳綠欣欣向榮的景象!只有那些鋼筋混凝土的叢林,人頭攢動的都市才真的叫荒涼!荒涼得寸草不生,荒涼得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人!

其實人是一種最最可恨、最最霸道的生物。有他的地方就不允許有其他生物的存在,樹木被砍倒,湖泊被填掉,野花野草賴以生存的星星點點的土地也被他們用水泥覆蓋。這樣說來從我的椅子通向我的床的這條小徑我應該稱之為“自由的生活著各種花草蟲鳥的樂園”!

每週五天,每天四趟,風雨無阻的拜訪這所樂園。它就像一個天然的過濾器,過濾掉了空氣中飛揚的灰塵,過濾掉了塵世間的種種煩惱,經年累月,我的心靈怎麼會不得到淨化?

3

我生活的這個小鄉鎮叫山坡,整體來說地勢南高北低。周圍沒有什麼山,所以說和“山”實在是扯不上什麼關係,就這樣的地勢而言,牽強一點說,和“坡”多少還是能扯上一點關係的。

在這個小鎮的一條南北走向的街道上,一排坐西朝東的房齡和我的年齡不相上下的紅磚瓦房中的一間,就是我現在的家。我的床,目前就寄放在這個隔壁很小心的放個屁都能聽見的地方。

這裡生活很不方便,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衛生間,只在七彎八扭的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糞水四溢,臭氣熏天,蒼蠅蚊子滿天飛的“公共廁所”。要是在夏天,你居然沒有攜帶一把蒲扇就慌慌張張的跑去方便,那你一定會暢快得滿身大汗,與此同時你的隱祕部位還要承受蚊子的熱情擁吻。

月黑風高的冬夜,自然是不敢跑這麼遠的,於是好久都沒有用過的夜壺又被撿了回來。但是你別以為這是你的家就可以放肆的排洩,即使真的是憋得很難受,因為我還要照顧隔壁鄰居耳朵的感受。

我的天花板是一整副的彩條布,像蛇皮袋的那種。這是房東的恩賜,因為我們住的這排平房年久失修,漏雨。春雨連綿的季節,滴落在彩條布上的雨滴會不知疲倦的告訴你春季的夜晚是多麼的漫長。晴朗的晚上,老鼠成群結隊的在我們頭頂的彩條布上撒歡,他們的覺悟自然是沒有我們人類這麼高的,它才不管你今晚能不能休息好,明天用不用上班上學

奇怪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卻睡得很踏實。記得我曾經寫過一段分行的文字:

懷念山坡漆黑的夜

沒有月亮星星

沒有燈

也沒有風

那才叫夜

黑的那麼純那麼靜

/

一個人

在破舊的寢室

彷彿可以聽見思緒的聲音

眼睛已經失去了功能

/

白天是別人的

黑夜屬於自己

/

如今的夜

充斥著霓虹燈和汽車的喇叭聲

還有來往的人群

屬於我自己的只剩下夢

這段文字是在遠離現在居住的這個小鎮的縣城東邊的一個小區的十七層樓房的八樓的一個房間裡完成的。人們都說那裡的環境很好,有綠化有運動場,上下都是電梯,下再大的雨也不用擔心會漏雨。寒冷的冬夜,也不用為沒處方便而發愁。

那時我的床在一個被稱為主臥的房間裡,很大,很軟。房間很大,光線也很好,日照充分,冬暖夏涼。我的頭頂有一幅很大的照片,那是我和愛人的結婚照。在床的右邊,有一個很大的陽臺,被一個很漂亮的紫色的帶窗紗的雙層窗簾與房間隔開。

陽臺的外面就是熱鬧的街道,在遠處就是新世紀廣場,那裡是休閒的好去處,每天晚上都很熱鬧,有打陀螺的“啪啪”的脆響,有廣場舞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音樂。再遠處就是城西的八分山,再遠處就是山那一邊火紅的夕陽!因為徹夜明亮的街燈的緣故,我的這個家的白天和黑夜基本上不以太陽的升起和落下,而是以窗簾的拉開和合攏為為準。川流的車河,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會穿透雙層隔音玻璃的阻擋直達我略顯脆弱的耳膜!

然而上面的這段姑且稱之為詩的文字,現在看起來,卻彷彿是對我現在所處的這個“惡劣”的環境的一種懷念。其實這樣的環境對於一個祖祖輩輩的是農民的我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我是個怪人,相反的,我覺得現在這裡的生活更加愜意!

我的床是那種很老式的像靠背椅一樣的床架和一個棕繩做成的繃子組成。以前睡席夢思床墊老是腰痠背痛,一晚上的翻來覆去睡不著,現在都好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在這裡,是不用擔心睡過頭上班上學遲到的,每天早晨,窗外的鳥兒都會準時準點的把我們叫醒,它們成了我義務的生物鐘。

在一個冬日的黎明,我被一陣早起鳥兒的叫聲喚醒。

那時天剛矇矇亮,屋裡的光線還很黑暗,我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打開後門,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地雪白的月光!一抬頭,對面房子的瓦片上也是灑滿了潔白的月光。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我的腦子一下清醒了許多,昨夜不是陰雲密佈嗎?哪來這麼皎潔的月光,真是太怪了!我邊稀裡糊塗的想著邊信步走下通往後院的臺階,腳下居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哦,原來是昨夜下了一場小雪!我把那堆砌在地上和瓦上的雪花當作灑下的月光了。

4

無論卑微或者高貴,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張屬於自己的椅子和床。

這張椅子可能是一張報紙、一塊磚頭、一個小板凳、一張破舊的靠背椅,這張椅子還可能是一張真皮沙發或者高檔的紅木椅子!這把椅子有可能是在田間地頭、街旁樹下、陋室之中,也可能是在高樓大廈、富麗堂皇的辦公室裡。但是不管你的這張椅子是什麼樣的,放在什麼地方,屬於它的也就是兩尺見方的一小塊土地,再大又能大道哪裡?

床,也就是個睡覺休息的地方,哪怕你買的床再大,你能佔據的也就是兩尺半而已!有人在野外的草堆裡呼呼大睡,有人卻在溫暖的席夢思上翻來覆去的失眠,誰更幸福呢?一晚上睡幾張床的,要麼是失眠了,要麼就是個瘋子!

曾經看過一本書,說的是一個財主和一個僕人的故事。

財主白天吃香喝辣,對僕人頤指氣使非打即罵,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但是晚上卻噩夢連連。因為老是擔心別人沾他的便宜奪走他的家產,所以總是夢見自己一下變成了窮光蛋,變成了別人的奴隸被別人毒打,時常半夜驚醒不能入眠,苦不堪言。而僕人則正好相反,勞累一天之後每天晚上在破舊的窩棚裡倒頭便睡,異常香甜。而且他總是夢見自己當了國王,錦衣玉食,美女相伴,過的好不愜意。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誰又能說清楚,到底哪個是夢境而哪個才是現實呢?

正如趙本山的小品裡所講的,再怎麼追名逐利,那個小盒子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多參加幾次葬禮,多去幾次殯儀館,看見血肉之軀瞬間變成一把灰白的渣滓,什麼都明白了!

標籤:隨想 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