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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原色

生命的原色

——重讀歐文·斯通的《渴望生活·梵高傳》

生命的原色

文/元傑

讓我到達——我生命的顏色

——題記

在書店買複習資料的時候,又看到那本歐文·斯通的《渴望生活·梵高傳》。短暫的猶豫之後,禁不住從書架上挑出一本。這是經過多次遊移不定之後,所做出的一個最終決定。

若在平時,買書對我來說,就像吃飯穿衣那樣完全屬於一種生活常態。但是,對於這本書卻需要下如此大的決心,這不僅是在早年有過一段閱讀經歷,關鍵還在於,這本書曾經被我反覆閱讀——從故事到人物早已被我爛熟於心。正像我曾告訴借閱此書的每一位友人那樣,書中的文字已經成為深烙於心的內心道白。如果說,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確實成為我“精神生活的一種依賴”絕不為過。所以,而今重新再讀,特別是在當今文字性閱讀已趨落伍的時態當中能否有所新的斬獲,結果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新購的這本,是在20**年4月第一次出版,批量印刷了8次,至今已印75000冊的,由常濤翻譯的中文譯著。從出版時間看,這個譯本比我最初接觸這本書的時間要晚很多。

也許時日太久,依稀遙遠的追憶中,難以記起第一次閱讀的具體時間和境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是在書店、書攤,抑或是他人的手中、書案,只要讓我看到這本書的封面上那四個字——“渴望生活”,即刻就會與我內心深處的一個印記發生一次深切的會意。那瞬間一刻的觸動,就像是在都市街角的一個不經意的午後,與一位久未謀面的老友的一次無約邂逅。那種感動,不僅是一種想象中的心緒,實際上,它已經形成一種情境,一種由深埋已久的惦念發展而成的揮之不去心理狀態。

模糊地想起那第一次,還是蘇宇向我推介。蘇宇是我的發小級書友。就像現在信箱裡經常收到的新書出版推介目錄那樣,我成長期裡的許多閱讀,基本上是來自於他。

我與蘇宇之間那些著迷於閱讀的黏糊勁兒可以寫出很多故事。後來也只能歸咎於命運的安排,讓我們在久別之中的相遇只能期盼於偶然。但曾經的一切在現在看來,那個眼界空洞卻在心底滋生著強烈需求的年齡段上能有這麼一位伴侶,這不能不說是上蒼特意賜予我的一個非常不小的福分。這一命裡註定的緣分,起碼為我帶來了以下的好處,一是有一個清晰地閱讀脈絡,讓我少走了不少的彎路;二是建立起一個較為正確思維繫統,從而為後來人生的成長打下了基礎。每想到此,就不禁地暗自感謝起蘇予來——這是一種難於言表卻是發自內心的真謝。

搜尋記憶,讀這本書時大約已經是二十多歲——是一個可以公開嘗試有情有愛的青春年齡。就像書名所寫的“渴望生活”那樣,生活對這個年齡的人來說,僅僅是一扇剛被開啟的重門。當我在命運的催促下一步踏過去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片空茫。所以,當我翻開書的封面,透過被歐文·斯通簡略掉的倫敦迷霧,進入一場與我的年齡一樣直白、一樣純真、一樣簡單、但結果卻因失落而有些傷感的愛情故事時候,也是出於情感上的共鳴,一下子就被敘述的文字給勾住了。

記憶中,那本書是以一幅梵高的自畫像作為封面。為了能用彩印表達同時又需節約費用而採用了很薄的銅版紙,用比現在的報紙還要次的新聞紙作為內頁。所以,書的質地又厚又軟。時間久了,書的形狀也隨著翻閱的遍數發生著變化——書角倔強地捲起,書邊也因紙質酥鬆而起了毛,封面的彩印也被磨得失去了光澤。但是,表面的陳舊並沒有使這本書的分量有絲毫的減弱。相反,把它放在我視線所及的任何一隅,它無論從表象還是到內容,都與我簡陋的生活融為一體。噢——呵呵。實在是離不開它了——那時。

依稀記得,那個譯本的開始有一篇譯者寫的說明,其中一段大約是這樣:梵高的一生經歷了凡人難以承受的苦難和艱辛。在他生前,沒有一張可以稱之為被明碼標價賣出的畫。但是,在他去世以後,他的才華被世人發現,以至於賣出了天文數字。如果蒼天有靈,對於他來說,這或許也是一份讓其痛苦的靈魂得以平衡的告慰吧。(這段文字的印象已經模糊,只能憑著大致的記憶加以想象而寫)。

這段文字對於那個年代和那個年齡的我來說,就像一面鏡子而起到了對比和參照的樣板作用。在我的經歷中,不管面前的道路是平坦、曲折、還是坎坷,無論是得意還是失意、追求還是彷徨,在任何時刻都沒有忘記或丟失那銘刻在心的追求至真的信念和意義。

後來,這本書又被我推介給多位朋友。最後,眼看著書的面貌日益變糟,就在我準備將其就此封存的時候,還是被另一個發小洪寧在我的書櫥裡掠奪般地借走,並且用一個比較獨特的形式達到了長期霸佔的目的。

洪寧是我若干個發小中可算是死不改悔的一名堅定的口吃者,即使在贏得全國普通話大賽金獎併成為小有名氣的主持播音之後,日常生活中的他依然還是保持著這樣的堅持。自從借走這書之後,只要一見面,他就會在我還未及發聲之時就先發制人地打著招呼:“那本梵——梵高的書,下——下——下次再——再——再——。”

每次聽到他的承諾,但每次又不見他的踐諾。特別是他那既真誠又委屈的樣子著實讓我深感為難。所以,每當在車載電臺裡聽到他那一本正經的播音,我就會把判若兩人的兩種語音拿出來比較,結果讓我發笑不止。就這樣,一直到我煩了,當他見面之初還沒開口,就乾脆搶先地說:“還是你留著慢慢地看吧,我現在已經用不著它了。”

其實,我能理解得到,這是懂了此書的兩個人在對同一種“相愛”的三角爭奪,這是兩個情敵般的愛書之人一旦聚頭的必然結果。

雖說年輕的時候愛書如命,最不願意別人霸佔著自己的書不還。但是,這本書在我的桌前床頭的時間確實太久,甚至曾經一度成為我聊以度日的安眠藥。那借給別人的時間,就是我的斷藥期啊。所以說到“用不著它了”,也就是說,我已經可以自覺地進入夢鄉而徹底地把它當藥給戒掉了。

本來以為已經就此忘掉了。事實上,不僅一看到梵高之名就會想起向日葵,而且是,每次看到向日葵也就必然地想到梵高。兩者都會讓我想到這本書——想到那段以幸福開始,卻以傷心結束的短暫愛情;想到那份盡心卻未“盡職”的不怎麼正規的職業傳教生涯;想到從那個作為常人不可能想到的念頭開始,經歷著思考以及由思考帶來的煩惱、經歷著那種遊弋在確定以及又被反覆否定的艱難與痛苦、經歷著被人們等待卻又無情地漠視著的等待、一直到那最後——將那種無人理解和認可的表達推向到達——用極致說話,儘管那只是一種用結束的語言所做的表達。

一個偏離常態或者是被視為“脫軌”的思想行為,其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偉大。或許這就是這本書所具有的魔力。這一力量是通過歐文·斯通的神筆得以傳達。從他所著述的字裡行間,我們可以與梵高並肩——在那裡,我們的思想真的能夠品味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

所以,直到現在,當我重購此書,並且大言不慚地說出“恐怕此生也一定會與它作伴”的話時,我的內心是真誠的。而且,我把這當成是我此生的榮幸。

(20**年5月12日星期四於紫金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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