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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榕水枕月容作文

岐山榕水枕月容

月容墓座落在黃岐山的南麓,那地方叫竺崗巖。墓並不很大,兩邊的岩石就像一把椅子的扶手,使墓穴安然、妥貼、穩當。要是我自己坐在那兒,也會感覺十分舒服。身立此處,讓人不禁感嘆,這真是一個好去處呀!

岐山榕水枕月容作文

是日,春雨朦朧,與友攜手,行走在岐山小道。山上雞鳴犬吠,暮鼓晨鐘,誦經巨集亮,香菸嫋嫋。這是一方人間淨土,這些都是月容所賜。月容墓歷經滄桑,墓前兩座石獅,似乎代表她斷案公明。墓碑上“月容墓”三字,古樸蒼勁,墓地煢煢孓立,頭枕岐山目眺榕水,墓裡的月容閱盡人間的悲涼。

月容墓前,長年擺放著供品、香燭,每天都有當地的姿娘來這裡祈福。我每次到來,只是站在她面前默默地祈禱,沒有上香,沒有跪拜。但是,我心裡卻是對月容深深地懷念,對這個活在四百年前的奇女子無限地尊敬和喜歡。摩挲墓地兩旁的刻字,吟誦古人為月容賦的詩句,想,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呢?

查詢關於月容的史料,最早的記載是明代名士郭之奇撰《月容傳》。說月容“殊姿窈窕,秉性幽閒,馮(元飈)甚寵之,嫡妻蘇氏性妒悍,容奉侍惟謹,蘇忌益熾。”容對馮說:“妾荷君寵過濃,主母在堂, 須加恩遇,以其餘逮妾可矣。”郭文用短短几十個字,把月容容貌、品性勾勒出來。後來我巧遇一本今人撰寫的《黃月容》,才對月容有了更深的瞭解。

月容是明朝末年的揚州才女,年少聰慧,十四歲那年,馮元飆赴任揭陽路經揚州,馮傾心月容才貌,便納月容為妾。月容便隨馮元飆到了揭陽縣。這位縣令辦公總帶著這位他深深喜歡的小妾,很多的案子都是月容破的,就連斷案,縣令也垂問月容。一時,才女黃月容的名氣在潮州府無人不曉,她因此更深得馮元飈寵愛。月容十八歲那年,丈夫去潮州述職,她被馮之嫡妻蘇氏用鴆酒毒死,用利剪毀容。是夜,馮縣令在潮州官邸閱卷,昏睡之中月容頭髮零亂,七竅流血,面目全非出現在他面前,哭訴被害。縣令趕回揭陽,悲痛萬分,在岐山麓築侶雲寺,在竺岡巖葬月容。

是年中秋之夜,馮縣令約妒婦蘇氏去漁湖江面賞月。酒過三巡,馮縣令舉杯向天,哭喊愛妾:月容,為夫今晚為你報仇了!遂將蘇氏推入江中,將她溺殺。因馮在揭陽治理有方,直調京中,便將岐山買下,請了僧侶,年年為月容誦經。

岐山並無出奇之處,大凡名山,非峻即秀,非奇即險,然而岐山什麼都沒有。我登岐山,每次都是看月容而去的。也許月容一直默默無聞,她的墓歷經四百年還安然無恙,現在,反而顯得古樸無華。每次去,很想上前撫摸她的墓碑,聽聽她的心跳,聞聞她的氣息,但是,卻不敢唐突神女。是的,月容已經成了當地的神女,和媽祖一樣讓人頂禮膜拜。

月容是妾,月容深知妾是如何的地位。後人曹雪芹在他的《石頭記》裡入木三分地描寫了妾是怎樣的地位。妾在丈夫眼裡也許是那麼受寵,在丈夫的原配面前卻是奴婢,所以,月容稱蘇氏“主母”。按規矩,月容得恭恭敬敬地伺候蘇氏。月容是一個聰慧、賢淑的女子,她懂得女人,儘管自己深受丈夫喜歡,卻叫丈夫不要冷落了大房,要丈夫“恩遇”於主母,空閒了才陪陪自己,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子哪裡去找呢?

在古代律法裡,原配殺死小妾是不用償命的。蘇氏殺了月容,馮元飈身為縣令卻不能將她繩之以法,這是多麼尷尬多麼可笑的事情。然而,即使能夠律斬蘇氏,若果將蘇氏逮捕,按部就班地審訊,待刑部核准過了再秋後問斬又是多麼枯燥乏味的事情。還真的不如馮縣令親手殺她,更快意恩仇,痛快淋漓。

我原來以為馮縣令當時應該是一個老頭子,捋著一把鬍鬚帶一個小妾。後來仔細查資料,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不過是二十三歲,比月容大九歲,我頓時覺得他們的愛情是多麼美好。是啊,都說男人“妻不如妾”,那不是男人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貪心,而是因為大凡妻都是父母之命強加於他的,而妾是自己選的,自然有深深喜愛的成分。我想,當地姿娘拜月容,不單是企望自己有月容之貌,有月容之才,也是企望自己像月容一樣有深愛自己的男人吧。

站在月容墓前俯瞰榕城,遠處是當年馮縣令創辦的學宮,眼底是從西往東流的榕江,南北兩河似兩條玉帶,淘了多少風流人物,從揭陽置縣到設市,多少縣令市長,我們惟獨記得一個馮元飈。而岐山自明末以下叫黃岐山,都是因為月容姓黃的緣故。月容幸甚!

立於月容墓,感慨於這位奇女子,隨口作詩一首曰:

十四隨夫離淮揚,未料訣別舊故鄉。

縣令遇事靠小妾,有如狄公問元芳。

汗牛充棟國藥典,可有一方療妒腸?

晚聽松濤枕山翠,晨看榕水寫滄桑。

月容無辜飲鴆酒,岐山有幸該姓黃!

勝之孃親,與月容同姓黃,每念月容,亦念孃親,記之!

標籤:榕水 月容 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