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作文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滴嗒嘀嗒”的雨聲,落在我的心裡,敲打著我的思緒,彷彿是在訴說著我對外婆的想念!假如天堂也會雨的話,我想此時,遠在天堂的外婆,一定會喜歡這“滴嗒”的雨聲。
在我生命的十八載歷程裡,外婆的愛,外婆的養育之恩,孜孜不倦的教誨,讓我終生難以忘懷;深深地鐫刻在我的腦海中,紮根於我的骨子裡的愛。
聽外公講,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因爸爸媽媽在外的原因,送我寄居到他的家裡。至此,我成了外婆懷中的“乖乖娃”。外婆教我學說話,教我學走路。我在外婆精心的呵護,撫養下無憂無慮地成長。
勤勞,善良,樸實的外婆。用她的一言一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從小就教育我,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
小時的我,乖巧可愛,也很聽外婆的話,不哭不鬧的。於是,我就霸佔了兩位姐姐在外婆心中的位置,成了外婆最被疼愛的外孫女。後來,大姨回來,把兩位姐姐接走了,那時,沒有其他小夥伴陪我玩耍。在農耕最忙的時節,外婆寧願讓自己辛苦一點,也要把我帶在身邊,把我綁在她的背上,因怕我受寒。當時我才兩三歲,把我放在家裡,外婆又不放心,顧慮這些,外婆便揹著我挑水,洗衣服,做農活。若是遇到熟人,總會問道:“一天就這樣揹著不累嗎?像你這樣細心帶外孫女的,也可能只有你了。”外婆對我的疼愛,時時刻刻地伴隨著我,在很大程度上,不少於媽媽濃濃的愛。
外婆的愛,好像是貼上在手心的寶,無論在什麼時,總能隨時隨地地給予我。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有好吃的,外婆總會留給我;有好看的,外婆總會買給我。記得在我讀國小二年級時,外婆和媽媽帶我去趕集。忽然間,我在一個店裡看上了一個60元的書包。我對媽媽說,我想要那個書包。但媽媽說那太貴了,不給買。在旁邊的外婆聽到了,便對媽媽說:“娃既然喜歡它,就給買。”我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媽媽當時準備拉我轉頭就走,外婆對媽媽說:“你不買,我買。”外婆把那個書包買了。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家裡,很害怕媽媽責怪我沒有聽她的話。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媽媽只是告訴我以後不許這樣子了,因為她知道我本該換一個書包了。媽媽把買書包的錢,硬塞給外婆;她也知道,外婆光帶我就夠辛苦的了,而我還要外婆為我買這買那,媽媽心裡過意不去 。
在漸行漸遠的時光裡,我記不得是哪個日子了,只知道外婆患了阿爾茲海默症。患這種病的人,對人和事的遺忘性很大。從那以後,外婆吃不了太多的飯,一頓一小碗飯都嫌多,漸漸地,外婆的身子就廋小如骨了。那些人,那些事,外婆都記不得了,唯獨我,外婆沒有忘記!或許是外婆早已經將我,潛藏在她永久的記憶裡的緣故吧!
木心在《從前慢》中寫到:“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是的,我似乎也感到以前的日子很慢。我還記得在外婆患阿爾茲海默症後,害怕我離開她。那是讀國小的一個寒冬,夜裡下起了很大的雪。第二天清晨,因要上學,我像往常一樣起得很早,外婆也為我做早餐。在我吃好飯後,準備收拾東西去學校時,外婆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去學校。當時,我的腦子裡蹦出這樣的想法:我該怎麼辦?我要上學。好在外公的勸說下,我看手錶上的時間離遲到還有10分鐘,我什麼都沒想,飛奔去學校,正好在教室門口就打鈴了。老師把我喊在外面站著,老師問其緣故,我就說起晚了,什麼都沒有跟老師說。雖然老師批評了我,但我心裡並沒有責怪外婆,因為我愛外婆,就算受了點委屈,我也願意。
匆忙的歲月裡,我多想讓時光停留下來,留住外婆美麗的容顏。可是,時光在不停地浸噬著外婆的身體。對於外婆的健康,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了減少病痛對外婆的折磨,遇到逢年過節,我都會為外婆默默地祈福增壽!只願外婆能夠在有限的日子裡,多陪伴我一段時光。
後來啊,我每次去上學,就跟外婆輕言細語地說:“您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您聽我的話,並記住了我去學校方向的路。”以後每次放學回家,都看到外婆的目光,注視著我回家的路,認真地,靜靜地等我。然後外婆問我:“餓不餓?”我心裡感到很溫暖,很幸福!我在一旁寫作業,外婆在一旁為我做飯。原來,從前的日子,雖然很慢,但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在我念高一的時候,外婆對我的愛,卻定格在那年陰雨連綿的秋天。當時,班主任老師告訴我:“外婆處於彌留之際,讓我快回家。”聽到這個訊息,我飛快地向家裡跑,來到外婆身邊,外婆用極其微弱的餘光落在我臉上,眼睛慢慢地閉上了。我的淚水奪眶而出,腦子一片空白,感覺時光都要停滯了,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裡……
以後的每年清明節,我都要去外婆的墳上燒紙,瞌頭祭奠。這個時候,是我最想念外婆的時刻,也是向外婆訴說心裡話的時候。
雖然外婆永遠地離開了我,但外婆對我的愛,卻永遠地留了下來!雖然外婆去了天堂,但在我的心裡,外婆一直都佔據著位置,從沒遠去!外婆的身影,時刻在我腦海裡浮現......
在外婆離開我的三年時間裡,花開了一茬又一茬,時光將季節轉換一季又一季;但我對外婆的想念,沒有隨季節的轉換而間斷過。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我對外婆的思念,從未枯萎,從未凋謝!
外婆,是我最摯愛的人,也是我最思念的人。正因為有您的細心呵護,我才得以茁壯成長;因為有您的疼愛,讓我生活得如此溫馨。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感恩外婆,養育我長大!誠如席慕容所說:“記憶是無花的薔薇,永不會敗落。”於此,我便將永遠在心中回憶,外婆陪伴我的日子。
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我願意回到以前的時光,讓時光永遠定格在有外婆陪伴的那些畫面中,鎖定於我在外婆家的那一段日子。外婆的愛,深深地撼動著我的心靈;那些定格的畫面,永遠地深藏著外婆對我的愛。
如果一生只夠愛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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