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踏青的日子

一陣風吹過路面，捲起的黃土，懸在半空，連樹葉都染黃了，又熱氣騰騰撲面而來，帶著土腥味的揚塵遮住了我的雙眼，燥熱的鬱悶糾結在心裡了。家鄉的春天太短，樹木剛剛露出嫩葉就進入了炎熱夏季，回想前一段去踏青的陰涼日子，真是懷念啊。

記得那是4月中旬的一個週末。早上不到7點，約好的幾個同學就出發北上去200多公里遠的五龍山踏青。4個騎旅行車的先行是大部隊，我和另一個坐小車跟在後面，是後勤補給隊。還沒有出城就有麻煩了，前面修立交橋，需繞行，大部隊一個小時前無影無蹤了，這時天上落下了小雨，為了趕部隊，我靈機一動決定走反道出城。一路曲折疾行，就在一個轉彎處，不知從何處跳出一個警察擺手示意，我乖乖交出證件，扭頭一望，後面停下長長一溜出城旅遊的小車，在我違規引導下，那些司機都交出了證件接受教育，又紛紛求情。當時我一看，等拿回證件起碼要兩個小時，大部隊也許已經到地方了，當機立斷，棄證疾行。

天時明時暗，雨時大時小，遠近的景色在雨刷器的搖動下，黯然失色，模糊了本來面目，兩側深褐色的樹幹快速向後掠過，看不清茫茫黑土地有什麼綠的顏色，也辨不清樹上地上有綠葉的樣子。本來這次旅遊是看綠葉的，可越往北行進越看不到綠色，還不如在家看綠色的街景呢。

麻煩不斷，與大部隊的聯絡斷斷續續，或是跑到前面苦等，或是走入岔路尋找，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在廣闊的農村轉來轉去，順便在集市上買了活雞活鴨和肉菜。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向正途，趕在大部隊前面到了五龍山下風景區，找到一處農家大院，談妥價錢住下。

中午快1點了，全部人馬會合。等讓農家大嫂宰殺雞鴨時，麻煩又來了。放在後備箱裡的活雞活鴨都被悶死了，大嫂（長得很老，後來得知沒我的年齡大）嘴裡不停地嘮叨埋怨，買她家的雞鴨多好，她家的菜多好吃，還便宜等等，因此她連飯菜都懶得給我們做了。好不容易說服了她，用她家大黑鐵鍋燒了開水，我們燙雞鴨，冒著一股騷味退毛，在窄小的菜敦上切菜，後來買了大嫂20枚綠色雞蛋，在她的配合下，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吃上自己做的下酒菜了。

擺上自己做的農家菜，拿出自帶的白酒，大嫂端上一大盤玉米麵大餅子，哈，一頓狂吃狂喝，一頓胡吹亂侃。差不多4點結束，接著我們帶著濃濃的酒意，拖著沉沉的雙腿，在暗色中冒雨慢行，走了一段漫坡上了五龍山。聽大嫂介紹，所謂的五龍山，就是五座小山丘連在一起，稱作五龍山，再修建一個祠廟，就成為了風景區。我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遠遠瞭望，一片荒蕪，看不見祠廟，也看不見綠意漫漫的山巒，只有坡道邊細細短短的小草，點點片片繪出春的樣子。歷經辛勞疲憊，來此踏青，結果是這番情景，稍後我們便泱泱返回了駐地。

第二天早上，飽餐剩飯，結賬，分頭行動，打道回府。旅途中，伴隨的只有綿綿細雨，只是在打飽嗝的時候，才會想起農家院裡那片綠綠的大蔥地，才會品味出嘴裡冒出的蔥那股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