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大海
文/英子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聽着這首古老的歌曲,思緒又回到了那久遠的時刻,憶起了第一次見大海的情景。
很小的時候就聽村裏人説深圳有大海,那時總盼望自己快快長大。然而在我十五歲那年,還沒有長大的我由於家境貧寒,輸學於家中,無奈之下,第二年春節一過,揣着一個初發的夢想,隨同姐姐出走南下,獨闖“江湖”自食其力,心情異樣的沉重與傷感。在一個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的城市獨處並於生存,該是何等的艱難。弱小的心靈總是那麼的脆弱,笑過,哭過,氣餒過。孤獨的時候總喜歡聽一些關於大海的歌,海的那種寬大與氣魄,海浪的那種激情與力量,時刻鼓舞着我前進,讓我不斷地適應這種車水馬龍的城市生活。
立足於深圳,慢慢地適應了那裏,還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談天説地,興趣相投,聊聊我我,生活變得不再孤寂。然而想見大海的那顆心變得亦加的狂熱。大海總是那樣的“猖狂”,俘虜着每個人的心。
有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女孩,她也特別喜歡海,但也未曾見過海,兩個痴情於海的女孩自然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每天憧憬能有他日與海明蛑相視。“有追求就有動力”我一直都很忠信這句話,機會終於來了。
聽説我們公司附近有海,那時我們都興奮不已。記得那是一個美麗的早晨,天剛矇矇亮,空氣格外的新鮮,我們下了個早班(因為是上夜班),興奮之於我們相約一起看海。我們忘了肚子的飢餓,忘了一夜的疲勞,踏上了那條與海相連的道路。是誰説路途不遠?走過了一條長長的柏油馬路,還要奔一條窄小的水泥路,再度轉向一條如鄉下稻田邊的田梗小路,原來見一次大海這麼的不容易,千里跋涉,不畏路途遙遠。但為了實現願望這一點艱難算得了什麼呢?於是我們把一切困苦拋之於腦後,跨過一個個小坡,終於站在最後的那個小坡上望見了無邊無際,大浪滔天的海。這就是我夢裏相望,夜夜相思的大海麼?我擦了擦疲憊的眼睛。我們一陣狂喜,一路高歌“我聽見海浪的聲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我想起眼淚的決心,你説願意的那天起,後來怎麼消失去,再也沒有任何音訊。......”這首《海浪》之歌又一次被我們無前奏的響起。一路狂奔,終於站在了海的面前感受它的氣息。忽然記起曾有人對我説過海水是鹹的,迫不及待的小手早就伸進了海里,沾了一滴含在了嘴裏,用舌尖特有的味覺品嚐着大海的味道。海風催促海浪的腳步迎來我們一陣的小跑,浪花激起的那一刻,我們忘乎了所有,猶如一羣無憂無慮的小娃孩,高興地蹦跳着,呼喊着!如今想起那種氣氛,心中不由得又一次澎湃。
又一陣海風吹過,幾隻美麗潔白的海鷗鋪展着翅膀追逐海浪翔飛而來,彷彿給我們帶來另一個世界裏的故事。遠處幾隻如火柴盒般大的小船在海面飄蕩,看不清是漁民還是遊客,但我們知道,此刻的我們早已被他們的出現,奪去了摯熱的目光。又一次的呼喊,狂跳,船隻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看到了船伕是一位樸實的漁民,我們還是不顧一切的像一羣發瘋的“野丫頭”,兩手窩在嘴邊朝那位陌生的漁民叫喊,渴望能夠搭上他的船感受一下置身於大海的懷抱中。漁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們的瘋象嚇倒了,船頭轉向另一頭劃去,失望,抱怨立即衝上了心頭。正在此時之際,一架飛機從不遠的機場徐徐上升,隆隆的聲音驚擾了我的耳簾,機身已脱離大地,躍過海面俞飛俞高,只留下一道如白雲似的青煙在空中慢慢擴散。以往只能在電影裏看到的情節,現在居然這麼近距離的出現在我的眼前,興奮驚喜又一次沖刷了我的心靈。
第一次見大海記憶卻是如此的深刻,那裏雖然沒有柔軟的沙灘,卻給我帶來從未有過的快樂!我忠情於大海,它給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憶;我自卑於言語,無法找出更合適的詞來表述我對它的濃濃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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